麵對姐姐的捶打,袁野一聲不吭,隻是虎目含著淚,滿是愧疚。
之前跟家裡鬨彆扭,他就賭氣換了號,也沒有告訴家裡,沒想到竟然連父親生病了都不知道。
雖然從小到大,父親對自己很嚴厲,但袁野知道,父親有些時候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他並不怨恨父親。
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無限的內疚。在父親最需要的時候,自己卻沒有陪伴在父親左右。
這是大不孝!
等袁芳發泄夠了,他跪著爬過去,握住父親乾枯的大手,哽咽著問道:“姐,父親到底是什麼病?他為什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一個月就病入膏肓,就算是癌症也不可能這麼快的。更何況袁家條件優渥,父親每年都有定期體檢的。
袁芳哽咽著搖頭:“梁泰鬥說了,父親這得的是癔症,是有冤魂來討債的,父親的精氣已經被掏空了,所以才……”
“梁泰鬥?”
袁野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朝著一旁看去,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
“莫非您就是神醫梁振興?”
梁振興這個名字,他小時候就如雷貫耳,據說此人是活羅漢轉世,實病虛病都能治。當時連哈市的市首被檢查出癌症晚期,都被此人給治好了。
梁振興微微一歎,“慚愧啊,老朽雖有些虛名,但卻連袁先生的病都治不好,實在是慚愧之至!”
袁芳抽泣著道:“梁泰鬥您客氣了,要不是您的祝由術,我爸上個星期就不行了,拖到現在,能等到我弟弟回來見這最後一麵,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
其實一個星期前,袁洪就要沒氣了,幸好袁芳把這梁振興請過來,用神奇的祝由術又續了幾天命。
袁野連忙轉過身來,朝著梁振興磕頭,“梁泰鬥,您是神醫,求您再救救我父親吧!算我求求您了!”
梁振興歎了口氣,搖頭道:“袁少爺,非是我不儘力,是袁先生壽命已儘!我該用的方法都用了,這次是真的無能為力!”
袁野搖了搖頭,“不,您一定有辦法了,我看我爸還有一口氣,一定能治好!”
梁振興無奈的道:“實話跟你說吧,袁先生這病就是業障病,說白了,就是冤親債主來討債的!人的身上有兩盞燈,無形的眾生根本不敢靠近,隻有在人蠟頭不高的時候,才敢上身!”
“另外,我用的祝由術,什麼病都可以治,就算是病入膏肓,也可以續命,我用祝由術給袁先生已經續了三次命,這次真的是說什麼都不起作用了,說明他真的壽元已儘!”
梁泰鬥從兩個方向,來論證袁洪壽元已儘,說明這次真的要嘎了!
袁野臉色悲戚,哀莫大於心死。
梁泰鬥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畢竟這是連市長都要敬重的人,據說還是哈師大的客座教授,對方都這麼說了,父親這次怕是真的……
“唉,袁小姐,袁少爺,你們節哀吧!事已至此,還是為袁先生早些準備後事的好!”梁泰鬥一臉無奈的道。
“人還活著,就讓準備後事,這也是一個‘泰鬥’能說出來的話?不覺慚愧嗎?”
話音剛落,一名挺拔男子從外邊走了進來。
眾人齊齊一愣,朝著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