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牽洛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分彆由荊麗芸和聞如絮攙扶著,緩緩朝祠堂方向走去。
走在前麵,林牽洛向娘親和聞如絮遞了個調皮的眼神,示意自己真的沒事,讓她們放心。
祠堂大門關上,春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雙被肥肉擠壓得眯成一條縫般的眼睛朝林牽洛瞪了過來,眼神卻是十分淩厲:“大小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林牽洛微微一笑,屁股往下一挪,從跪姿換成了坐姿。
“春詩姑姑,是不是真的你大可自己去東廠查證,若是假的,你再回來狠狠的再給我補上三十手板,但若是真的,嗬嗬……”
林牽洛眼神朝地上另外幾個蒲團掃了一眼:“春詩姑姑,麻煩您把這幾個蒲團拚成一排。”
林牽洛聲音懶洋洋的。
春詩一愣。
“快點。”
春詩不知怎的,心裡有些慌,連忙照做,隻是不知大小姐讓她把蒲團排成一排乾什麼。
蒲團排好,林牽洛就毫不客氣的躺了下去。
春詩恍然:“大小姐,你是來罰跪的,不是來這裡睡覺的。”
“你還是去東廠走一趟吧。”
林牽洛優哉遊哉搭起二郎腿,口中還哼起了小曲。
“你是認定我不敢去東廠核實吧,你不過是個幾歲大的丫頭,怎麼可能認識東廠的人。”
林牽洛嘿嘿一笑,現在還不是和春詩攤牌的時候,最起碼三天內不能攤牌。
否則真要是不吃不喝跪上三天,彆說兩隻膝蓋廢了,便是要了她的小命都不是不可能。
“我說春詩姑姑,你這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
林牽洛聲音慵懶的說:“你覺得我怎麼敢在父親麵前肯定的說東廠絕不會來找咱家的麻煩呢。”
“這——”
春詩確實反駁不了。
林牽洛又說道:“或者,我告訴母親有人在執行家法的時候故意放水。”
春詩打了個寒顫,要真讓大夫人知道自己在她們眼皮子底下使了“障眼法”,收了大半的力道……
春詩不敢往下想,嘿嘿一笑,諂媚道:“大小姐說笑呢,奴婢怎會不相信大小姐,這天底下有誰敢衝撞東廠的人。”
“哼,知道就好,這三天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天過後,這事兒就爛在咱倆肚子裡,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春詩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在苦笑。
天色漸暗,春詩點上幾盞油燈,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她可還沒吃飯呢。
正想著,便聽得有人敲門,春詩連忙起身,拍了拍林牽洛的肩膀,小聲說道:“有人來了,還不跪著。”
林牽洛正迷迷糊糊的睡覺,被春詩這麼一拍,一驚而起,睡意儘去,連忙爬起身來,端端正正的跪下。
春詩拉開門,果然是廚房的丫鬟。
丫鬟手裡提了個食盒,見春詩開了門,便恭敬地叫了聲“姑姑”,將食盒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