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忙於公務,每日天明去府衙,披星戴月才回來。
魏姈打理內府,治理得府內井井有條。
林慶旭則日日躲在書房埋頭苦讀,準備明年殿試。
林映月除了每天過來探望她的傷勢,就是在閨房中彈琴繪畫,日子過得極是單調。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風平浪靜……
林牽洛坐在浴桶裡,心神不寧的用指尖輕輕劃動著一道道水波。
魏姈是不可能轉性的,何況,這幾日觀察下來,桃思閣門前有家丁輪流守著。
和府門前值守的門房一樣,兩個時辰換一班,明著說是保護,但實際上是看守。
然而除了守在閣樓前的兩名家丁外,其他一切都平靜得不自然,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嗎?
她看著自己身上舊傷未去又添新傷,除了肩胛上新添的箭傷外,右臂內側自腋窩往下至手肘處那道十餘厘米長,猶如蜈蚣般趴在她的手臂上的疤痕觸目驚心。
這是四年前父親被貶官,從京城前往綏州任職途中被亂石劃傷。
看著手臂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疤,林牽洛不由得苦笑,你一個小女子,乾嘛總是逞強呢!
忽然聽得琴兒聲音在門外叫了聲小姐,還不待林牽洛說話,房門便被推開一角,琴兒瘦小的身子很快鑽了進來,複又把門關上。
“小姐,小姐,琴兒打聽到了天大的消息。”
“什麼事,說來聽聽。”
林牽洛見琴兒急匆匆地跑來,隻怕不是什麼好事,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琴兒站在浴桶邊大大的喘了幾口氣,等順勻了氣這才說道:“聽說二小姐要出嫁了。”
“映月要出嫁?不知嫁給哪家公子?”
“不過二小姐不願嫁,所以前段時間才被老爺禁了足。老爺之所以去京城,一是陪公子趕考,二來就是想去與大夫人的娘家人一起合計合計,商量個對策來推掉這門婚事的。”
“映月要嫁去京城?那婚事退掉沒有?”
“說是皇上賜的婚,哪有那麼容易退掉。”
“皇上賜的婚,這麼大麵子!”
林牽洛說著一麵起身用毛巾裹住身體,在琴兒的攙扶下出了浴桶。
“即是皇上賜的婚,那男方定然是非富即貴,映月有什麼不高興的。”
琴兒便幫她擦拭肌膚上的水珠,邊擦邊說道:“就是,沒想到二小姐的婚事居然是皇上下旨賜的婚,可真能耐,皇上識得二小姐?”
“不,定是衝著父親來的,隻是……”
林牽洛若有所思:“隻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若皇上是向著咱林家的,那父親想推掉賜婚應該不難,如若不是,那這件事定然沒那麼簡單。”
琴兒道:“聽說前段時間宮中傳來聖旨,把二小姐賜了婚,京城的迎親隊伍怕是近幾日就到綏州了。”
“可知對方身份,是什麼官職,或是京城哪個達官貴人家的公子?”
“奴婢不知,不過聽說二小姐不願嫁是因為她和什麼王爺私定了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