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見她跑得這般急,隻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於是悄悄跟了上去。
這一跟,竟跟到了大夫人的絳綾院中。
蘭花匆匆進了大夫人房間回稟,遞給大夫人一封信道:“大夫人,這是魏老將軍的來信。”
魏姈忙取出信件來看。
林映月也在母親房中,急切的問道:“外祖父都說了什麼?”
魏姈看完信件,臉色煞白,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你外祖父說了,這場婚姻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你若不嫁,林家可能被抄家滅門。”
“什麼?”林映月花容失色:“不,難道是父親在朝中得罪了什麼人,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她林牽洛難道就不是林家的女兒嗎?聖旨上又沒提我林映月的名字。”
“四年前,她留在洛城後,母親便把她的名字劃出了族譜,沒想到現在反倒騎虎難下。”魏姈歎道。
琴兒驚得捂緊了嘴巴,怕自己會驚呼出聲,小姐居然被這個毒婦劃出了族譜。
“劃出了族譜?父親允許?”
林映月聲音顫抖,她渾身像虛脫了一般。
如果林牽洛不再是林家人,那麼她和母親苦心策劃這一切竟都是徒勞了,這麼大的事,母親竟然現在才說。
“你父親他還不知曉。”魏姈惡狠狠的說:“即便他不知道林牽洛名字已被劃出族譜,但他卻從未想過要將林牽洛那賤人生的小賤人送去成婚,可見在他心裡,隻有那賤人母女。”
林映月腳下一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小雪連忙扶住了她。
林映月哭道:“母親,映月不嫁那太監,映月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一個太監。”
小雪連忙扶住她道:“小姐,為今之計隻怕要請宣王殿下出麵了。”
“王爺,衡哥哥?”林映月定了定神:“他遠在邊關,根本來不及呀。”
“小姐,如今能救小姐的恐怕隻有宣王了。他是太後的親生兒子,說話定是有些份量的。”
“沒錯,沒錯,可是他會救我麼?”林映月躊躇。
“小姐彆忘了,他答應過小姐一個條件,隻要小姐把那半塊手帕交給他。”
“手帕,我沒有,我沒有。”林映月驚慌失措:“當年,我騙了他……”
林映月瘋了一樣的陳述著這件母親、小雪都知曉的往事,最後哭道:
“那半塊手帕不是我的,我騙了他,如果他知道真相,定會恨我,那麼我還能靠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琴兒趴在窗外越聽越是心驚,一不小心碰了窗簷一下,發出輕輕一聲悶響。
魏昧喝道:“誰?”
幾個人猶如驚弓之鳥,剛一聽到窗外動靜,便追了出來。
琴兒撒腿就跑,卻還是被魏姈等人看見了她瘦小的背影。
魏姈怒喝道:“絕不能讓她把秘密說出去。”
琴兒拚命地跑,跌倒再爬起,都不知道疼了。
她拚命的往桃思閣跑去,她一定要告訴小姐這個天大的秘密……
但是身後,大夫人身邊的一群家丁遠遠追了上來。
他們看見琴兒的身影,便放開了手中牽著的一條大黑狗。
大黑狗很快追了上去,撲向瘦小的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