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與東廠太監為伍。”
“太監怎麼了,你憑什麼看不起太監?”
“重點不是太監,是東廠,東廠就沒有好人。”男子嚴肅地說。
青衣男子哈哈一笑,拍拍他肩,對林牽洛道:
“你二人便不要吵吵鬨鬨了,他雖是東廠的人,但難道東廠所有人都與夏兄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成,走,兄弟請客,今晚不醉不歸。”
一手搭著那藍衣男子,一手朝林牽洛一招,帶著他二人進了酒樓。
雅間裡已經煮了一大鍋牛肉,把林牽洛饞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林牽洛邊吃肉邊瞥那藍衣男子一眼。
這家夥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火,那是一股似乎想把自己吞噬的怒火。
林牽洛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不能呀,再仔細看這家夥,確實是有些麵熟,在哪裡見過卻不記得了。
兒時林牽洛扮成男孩子出去玩,和平民家的男孩們成群結隊,有時也欺負一下有錢人家的小孩。
比如張丞相家的公子因為打了街頭一個小乞丐,就被他們套著麻袋打得鼻青臉腫。
但這家夥,和張丞相家的公子長相差得太遠,再怎麼男大十八變,也不該變成這麼俊俏的公子哥,況且之前在樓下時,曾聽到那青衣公子叫他夏兄來著。
林牽洛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一起玩的小夥伴裡,可真沒有姓夏的。
忽然一個兒時玩伴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長得白白淨淨,廝廝文文,寫得一手好字,打得一手好算盤,記得一手好賬,教她騎馬……
再看眼前這家夥,身材魁梧,牛高馬大的,皮膚也不白,呈健康的陽光色。
雖然長相看起來確實與楊清儒有幾分相像,但和楊清儒那文弱書生般的少年相比,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更何況,楊清儒早死在八年那場殘忍的屠殺中了。
這些年在洛城,林牽洛常常會到荊楊兩家的墓地去祭拜。
楊清儒的墳墓便在他父親楊進義和母親的墓旁。
其實林牽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了楊清儒,或許這個藍衣公子長得確實與楊清儒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