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與東廠也就自然而然走在了對立麵。
接下來是以丞相為首的一乾大臣先後向太後賀壽。
這些大臣不論官職大小,家財厚薄,在這場合獻的禮,也不敢太過招搖。
一是不能蓋過各位王爺,二是不能露富,讓人抓住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的尾巴。
在他們看來,連東廠葉廠公都吝嗇地彈奏一曲當賀禮,他們有什麼資格獻上奇珍異寶,告訴天下人自己貪汙腐敗,即便手上真有好東西,那也隻能悄悄獻上。
所以在這壽宴之上送出的不過是普通的當世名家字畫,民間找來的奇石之類爾爾,倒算不得珍品。
賀壽完畢,便有宮中樂師、伶人表演助興。
但有方才林牽洛舞蹈在先,大家再看這些伶人表演,但覺索然無味了。
終於坐上回東廠的馬車,林牽洛有些疲憊。
她倚在車廂裡,正好看到葉屠蘇側臉,光線雖昏暗,卻掩不住他俊逸的臉。
隻是這張臉,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帶著濃濃煞氣,讓人不敢靠近。
“那個——”林牽洛終究忍不住開口了:“你是不是派人去綏州幫我接琴兒了,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京?”
葉屠蘇本閉目養神,聽到林牽洛這番話,便睜開眼睛朝她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牽洛看到他眼裡閃爍著淺紫色的光芒。
以前林牽洛也曾見到過他眼裡的紫芒,但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明顯。
“明哲,多嘴!”
他低低地說了這四個字,複又閉上眼睛。
這話在林牽洛聽來卻是默認了明哲的說法,他本答應明哲不在葉屠蘇麵前提起來,但葉屠蘇一下子就猜到是明哲多嘴,心中有些歉然:“你也彆怪明哲,是我逼問他的。”
說到這裡,林牽洛臉上掩飾不住的綻開了笑容:“就知道明大人不會騙我,他們什麼時候回京?”
林牽洛見他不說話,便輕輕挽他手臂撒嬌。
“放手。”
葉屠蘇沉聲說,伸手隔開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衣袖,似乎嫌棄林牽洛弄臟他的衣服。
林牽洛卻不生氣:“你就說說唄,你派去接琴兒的人什麼時候回來?要不,鳳棲院裡那間耳房,騰出來給琴兒住如何?”
“你那婢女的事你自己決定便好。”半晌,葉屠蘇淡漠的說。
“太好啦。”林牽洛心中一喜:“她什麼時候能到京城?”
但轉念想到自己和葉屠蘇一起泡浴湯已是十七八天前的事兒了,便低聲說道:“為什麼,從綏州來京不過五六日的路程,可是都這麼多天了。”
“津浪一路南上回京,便差他繞道去一趟綏州,到太守府幫你接人,路上不免耽擱了些時日。”
“津浪是誰?”
葉屠蘇沒回答她,隻冷冷地說:“不過津浪回京應該就這兩三天的事了。”
“兩三天?”林牽洛心中大喜。
“太好了,這丫頭最近應該又長高了些吧,不,隻怕是更瘦弱了些,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傷是否痊愈了,等來到東廠,定要好好給她補一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