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敢動葉屠蘇,就算計著拿自己開刀,還真是柿子檢軟的捏,看來自己真是東廠裡最慫的一個。
轉眼看向那位身穿鎧甲的將軍,林牽洛眸子沉了下來,歎道:“葉屠蘇當真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燒殺擄掠無所不為嗎?”
魏辰冷哼一聲,嘴角勾著輕蔑的淺笑,朝林牽洛看過來,目光在她臉上凝視:“沒錯,東廠的名聲不是一貫如此嗎?。”
“你的妻子?”
“那些事莫要再提。”魏辰不想回憶往事,隻抬頭靜靜的看向林牽洛,淡淡地問:“廠公夫人,林姑娘?”
“沒錯,我是廠公夫人,是你仇人之妻。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求饒,隻希望你能讓我多活半炷香的時間。”
“半炷香的時間?”魏辰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卻深深的看了林牽洛一眼,好奇道:“有何用?”
“半炷香的時間確實做不了什麼,但對我來說,夠了,你幫我解開。”
林牽洛見他手上滿是血漬,看不出是手也受了傷,還是沾染上去的。
算了,既然有仇,便不求他:“不用了,我自己來。”
起身背對蠟燭,把綁著她手的繩子放在燭火上小心灼燒。
魏辰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林牽洛。
他雖不過二十出頭,但帶兵打仗已有數年。
尤其這兩年帶兵打仗,征戰沙場,受傷也算是家常便飯,還不至於弱到連給這個女人解綁都做不到的地步。
他隻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想乾什麼。
但見她將手上的繩子放在燭火上燒灼,魏辰眼眸裡滿是欣賞之色,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讓他心生佩服。
魏辰嘴角一勾,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坐以待斃的,隻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法子來自救求生。
不多時,火灼斷了繩子,也灼傷她的手。
林牽洛看著自己雙手被火燒得通紅的雙手,微微皺了皺眉,但生死關頭也顧不得手上疼痛了。
林牽洛心想此人既然是將軍,又身著鎧甲,莫非是宣王班師回朝大軍裡的一員。
若真是宣王的部下,那是否認得宣王貼身的玉佩?
她在小窗透進的那片小小的月光裡跪下,取出懷中玉佩托在掌心,喃喃自語道:“小女子命數將至,隻能爭得這短暫時間,誠心為王爺祈禱,望王爺平安回京。”
“王爺?”魏辰看見玉佩微微動容:“這玉佩是?”
“這好像與將軍無關。”
“如果本將軍沒有看錯,這是王爺貼身之物,為何會在姑娘手上?”
“與將軍無關。”
林牽洛心中不禁得意,這將軍果然認得宣王貼身之物,三十六計欲擒故縱這招,在某些時候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故意賣個關子,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全是為宣王祈禱之詞。
林牽洛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此人定是宣王部下。
宣王班師回朝途中遇襲,這位將軍又身受重傷,那麼極有可能,宣王遇襲之時,他便在宣王身側護駕,隻是二人最終還是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