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越發急了:“葉大人,小女不懂事,如果有什麼得罪大人之處,還請葉大人你大人大量,饒她們一命吧。”
這一回,魏姈和小雪也嚇得不輕,齊齊跪下,磕頭如搗蒜般為林映月求情。
葉屠蘇仍是微笑,笑容乾淨漂亮,沒有看魏姈和小雪,對林章說道:“嶽父大人,這麼快便改口叫小婿葉大人了麼?我說過生死有命。”
魏姈怒道:“月兒乃是魏大將軍的外孫女,你竟敢——”
葉屠蘇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魏姈見此時的葉屠蘇一臉煞氣,不由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
“我,我不想死。”
林映月痛苦而絕望,眼見林牽洛雖腹痛難忍,卻並未像自己這樣到了吐血的地步。
莫非兩杯酒裡的毒並不一樣,莫非自己這杯才是致命的毒藥,不禁害怕。
“我不該換了酒盞,不該。葉大人,映月錯了,請大人開恩。”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映月姑娘,其實兩杯都一樣。”葉屠蘇微笑,笑容俊美。
但這笑容卻讓林映月渾身一顫,仿佛她看到的是魔鬼的笑臉。
“葉屠蘇,你不講信用,不是說隻有一杯有毒麼?”林牽洛腹中劇痛,冷汗淋漓。
葉屠蘇並不惱怒,淡淡說道:“本廠公什麼時候說過這兩杯酒裡隻有一杯有毒?”
“你是沒明說,但你說各聽天命,難道不是指其中一杯沒毒麼?”林牽洛說話都覺得吃力。
葉屠蘇道:“沒錯,兩杯都是毒酒,解藥隻有一顆,夫人你拿去服下便可。”
他向明哲伸出手,明哲便從腰間取出個小瓷瓶遞給葉屠蘇。
葉屠蘇打開瓶蓋,翻個底兒朝天,也隻倒出一顆小藥丸來捧在手心,攤開手掌,遞到林牽洛麵前。
這二人還真是默契,葉屠蘇什麼都沒說,隻吩咐他去拿酒,他竟然就知道拿什麼酒,拿多少解藥。
林牽洛冷笑著瞅了明哲一眼,罵道:“一丘之貉,助紂為虐——”
明哲卻麵無表情,由得她罵。
林牽洛伸手接過解藥,轉眼見林映月痛苦萬狀的樣子,竟然又心軟了,這個僅小她兩個月的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但自小一起長大。
林牽洛經常被父親罰跪祠堂,林映月總是悄悄送水、送食物,甚至送來軟墊讓她跪得更舒服一些,隻是不知為何,她們越長大,心就離得越遠。
可是現在,她又怎能忍心見死不救:“不可能隻有一顆解藥,葉屠蘇,也給映月一顆好嗎?”
“解藥隻此一粒。”
“不,一定還有……”
“解藥隻此一粒,你服還是給她,你自己決定。”葉屠蘇沉聲說。
林映月痛苦不堪,斷斷續續的說:“姐姐,對不起,從始至終都是月兒不對,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不能和衡哥哥在一起,以前、現在,抑或是將來,月兒此生隻為衡哥哥,為他生、為他死。
他若是死了,映月絕不獨活,但若他還活著,月兒也不敢死、不願死、不能死,月兒這一生隻要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