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牽洛拽住葉屠蘇衣裳,一字一頓艱難地說道:“你是在氣我,氣我冤枉你,說你壞話……”腹痛如絞,便暈了過去。
“不是的!”葉屠蘇心疼的看著暈倒在懷裡的林牽洛:“牽洛……”
屋外傳來幾聲鳥兒清脆悅耳的鳴啼,清晨的陽光已經爬上了窗簷,照得屋子裡也清亮了不少。
鳥兒的鳴叫聲吵醒了熟睡的林牽洛,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素白色的羅帳,這是鳳棲,她的臥房。
腹中已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昨日種種仿若大夢一場。
葉屠蘇趴在床邊睡著了,像小孩一樣,睡得寧靜安詳。
好看得無可挑剔的五官,長長的睫毛,一塵不染的皮膚,俊美得讓人越不開視線。
我還活著?
林牽洛呆呆的看了葉屠蘇片刻,這才輕輕抬起手來,手上纏著的是新包紮的紗布。
這太監又幫她重新上藥包紮了傷處。
這一次葉屠蘇沒有將她的手全部包起來,而是留出了沒有受傷的幾根指尖。
這一切仿佛都不太真實,她用指尖輕輕觸碰他的手,想要證實自己還活著。
葉屠蘇的手很溫暖,她觸碰他的掌心,不想分開。
葉屠蘇被她輕觸手掌時便醒了,眼神略顯疲憊,直起身子朝林牽洛淡淡一笑:“醒啦!”聲音一貫的清冷。
“我沒死?”
葉屠蘇反手輕輕拉住她的手腕:“我不讓你死,你怎會死。那藥酒對林映月來說是毒藥,但於你而言卻是良藥!”
“良藥?”
“你之所以腹痛難忍,是因那藥酒乃是奇寒的玉冰蟬泡製,若非內功深厚之人服了,必是你這般症狀。怎樣,現在還痛嗎?”
“不痛了,可為什麼說是良藥?”
“因為服了此藥酒,三年內保你不受寒熱侵襲,便算到了冬季,也能多少抵禦一些寒氣。”
“映月,也是如此麼?”
“不,她不同,她和你雖喝下同一種酒,但此酒對她來說不僅沒有半分益處,反倒是劇毒之物。”
葉屠蘇見林牽洛不解,解釋道:“因這玉冰蟬與擴葉珠茶同服,便是致命的毒藥。”
林牽洛恍然大悟,卻又疑惑道:“那顆解藥?”
“那確實可解林映月所中之毒,倘若你服下,亦能解了腹痛之苦。”
“原來如此。”林牽洛要起身,葉屠蘇便伸手扶她起來。
“屠蘇,你一直守著我?”
葉屠蘇沒回答,算是默認。
林牽洛鼻梁一酸,眼眶便紅了,她撲到葉屠蘇懷裡道:“死太監,牽洛不想死,可是牽洛以為你想讓我死,當時心裡好害怕,也好難過。”
葉屠蘇被林牽洛抱著,不禁怔住,愣了半晌道:“對不起——”
葉屠蘇任由林牽洛抱著,心情十分複雜。
林牽洛直起身來,看著他冷冰冰的臉,也是,這太監執掌東廠多年,十惡不赦、惡貫滿盈也不儘是空穴來風,隻怕是自己沒親眼瞧見他作惡,便以為他是好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