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東廠的保護,你不過就是離了水的魚,活不了多久。”
“生氣啦?哦,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吃醋呢?若是的話那你下次出門記得帶上我,不然,我隻好去找周承謹喝酒。”林牽洛激他。
葉屠蘇蹙眉道:“你高興便好,放手。”
“真生氣了?”林牽洛嘟嘴叫道:“死太監,不是說了做家人麼?做家人哪有這樣的。”
葉屠蘇蹙著眉,沉聲說道:“聽聞林太守家教嚴明,林家的兒女皆是規規矩矩之人,鮮少出門,便是林家長子林慶旭也是守紀明禮,彬彬有禮,卻不想你這丫頭性子這般野。”
葉屠蘇側目看著林牽洛,又道:“如此心性,在林家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聽說你被囚在洛城鄉下四年之久。”
林牽洛笑道:“你調查我?哈哈,可惜呀,我不是那個規規矩矩的林映月。我在洛城也沒被囚著,聞嬤嬤、啞大叔他們對我可好了,還有琴兒……”
葉屠蘇微微動容,琴兒這個名字,如今竟成了他心底的死結,這些年來見慣太多生生死死,卻是第一次對一個已死之人有所忌憚。
他不知道選擇隱瞞林牽洛是對是錯。
葉屠蘇側目看林牽洛,女孩兒白皙的皮膚上泛起紅暈,眼眸迷離醉人,微醉的臉蛋豔若桃花,星目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葉屠蘇雖未曾喝酒,但僅僅看著林牽洛,都似乎有些醉了。
林牽洛覺得頭越來越沉了,步伐也越來越慢。
“牽洛。”葉屠蘇低頭看靠在懷中的林牽洛,淺淺一笑,卻莫名生了些許心疼,這丫頭醉了,也病了,她的手那麼燙,自己發燒了卻不自知麼?
看來那玉冰蟬酒都頂不住這丫頭的胡鬨。
這丫頭今日乾了些什麼,葉屠蘇雖未親眼看見,但跟著林牽洛的暗衛看得卻是真真切切,並如實稟報。
他知她淋了雨受了風寒卻不說破,歎了一聲,道:“喝了多少酒,看你醉成這樣,來,我背你。”
葉屠蘇背著林牽洛緩步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呼吸也比平時急促了些。
他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若不是當年師父用紫辰珠將他起死回生,他在七歲時便夭折了。
紫辰珠雖然將他起死回生,但紫辰珠在人體內尋筋走脈,吸髓噬骨般的痛苦亦非人類這凡體肉胎所能承受。
一次一次的痛苦,一次一次承受紫辰珠與自己身體融合時的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那個時候他曾想過,為什麼活著,為什麼那麼痛苦還要努力的活著?
雖然一直沒有答案,但他卻越來越堅韌的與體內的紫辰珠抗衡著。
近幾年來,紫辰珠發作時的痛苦減輕了不少,但這種減輕,並沒有給他帶來喜悅,因為師父說過,“在紫辰珠弱化消失之前,還不能與它融為一體,那麼當紫辰珠之力再次強化時,便是你命儘之日。”
葉屠蘇背著林牽洛緩緩走著,本來早就看淡生死的他竟忽然有些害怕。自己若死了,誰來護她一世周全?
一支羽箭閃電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心口要害襲來。
葉屠蘇冷冷一笑:“終於動手了。”
他身子不動,真氣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