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進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灰色衣裳,但衣裳上的斑斑血跡十分明顯。
赫連衡也自吃了一驚,不就是出城接應從綏州送聖旨進京的太守府管家麼,怎的受了如此重的傷,難道其間發生了什麼事?忙起身問道:“惜安,發生了何事,聖旨呢?”
惜安立即就向赫連衡跪了下去:“回王爺,屬下按王爺吩咐,本已拿到聖旨,但途中又遭遇伏擊,聖旨,丟了。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治屬下失職之罪。”
“是什麼人乾的?”赫連衡追問。
“對方蒙了麵,屬下沒看出是什麼人。”惜安向堂上眾人掃了一眼,雖然中途搶走聖旨的人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此時無證無據不便明說。
德王得意地笑道:“令則大人,繼續審案吧。”
這時便又聽守衛通傳道:“東廠暗影司三處荊大人求見。”
“哦,請。”令則撚一抬手,暗忖:東廠這是什麼意思,三處的首領大人又怎會來我大理寺。
津浪大步進得清義堂,向堂上的德王、宣王、令則撚稍稍行了一禮:“東廠暗影司三處副首領津浪見過二位王爺,見過令則大人。”
然後轉身朝跪在地上的林牽洛躬身行禮道:“見過夫人。”
這才轉向葉屠蘇,單膝跪下,拜禮道:“屬下參見廠公大人。”
雖是最後參拜葉屠蘇,但從他所行之禮可見,在他心中,沒有人的地位能高過自己主子,甚至對林牽洛的禮都要高過堂上的兩位王爺和大理寺卿。
葉屠蘇冷冷說道:“免禮,何事?”
“廠公恕罪,津浪自作主張來大理寺,隻因為撿到了九王爺手下遺落之物。”
“既然是九王爺之物,便物歸原主吧。”
葉屠蘇說得輕描淡寫,似是波瀾不驚,但聽他說話之人卻沒那麼平靜了,均各懷心事,莫非便是宣王的護衛惜安丟失的聖旨?
果然,隻聽津浪應了聲“是。”
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聖旨上麵亦是血跡斑斑,想必為搶這卷聖旨,死傷了不少人。
赫連衡起身接過聖旨,認真查驗了一番,臉上慢慢顯出怒容:“原來是東廠奪了去。”
津浪道:“王爺誤會了,津浪隻是剛巧路過,偶然得之。”
葉屠蘇冷冷說道:“東廠做事雖不光明磊落,但也敢做敢當,津浪,此聖旨從何得來?”
津浪回道:“屬下奉廠公之命外出辦差,回來途中見九王爺的人與一幫蒙麵人打鬥,為的就是搶奪這聖旨,屬下自作主張,幫九王爺把落入對方手中的聖旨搶回來,還請廠公降罪。”
德王臉色沉了沉,他早知道宣王與林章師生情深,交情匪淺,暗中得知他命人飛鴿傳書,請林府管家送聖旨進京時,便猜到宣王定會拿聖旨做文章,要想翻案,這聖旨定也算是關鍵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