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子知他心思:“可惜這世上唯一擁有夜珀蠱藤的人已死,夜珀蠱藤已毀?”
秋風子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轉念說:“我記得當年你習武十分刻苦,更借著紫辰珠的靈力,短短八年便學會掌門師兄畢生絕學,甚至功力能與師兄抗衡。”
秋風子喝口酒,接著說道:“不過,那八年間除了不眠不休的習武之外,你也被訓練得像個怪物一般,沒有半分人類該有的情感。”
“義父說過,這世間之人均爾虞我詐,為謀私利不擇手段,若要在這世上活下去,就必須比任何人都要狠。”
葉屠蘇說話很輕,但能聽得人毛骨悚然,一陣涼意。
秋風子看著他,忽然笑了笑:“我記得你回東廠時,才不過十五歲,稚氣未脫。”
葉屠蘇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可惜,義父兩年後便遭奸人暗算,我至今未能查到真凶。”
秋風子道:“你十七歲接任東廠廠公,這些年來東廠做事之狠厲,也讓整個天下聞風喪膽,較之你義父在世時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叔這是誇我?”
葉屠蘇淡淡的笑,雙眼透出淡紫色的光芒,這光芒夾雜著濃濃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栗。
“紫辰心法雖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功法,但若心術不正者,便會消弭人的良知,控製得好便是最上乘的武學,控製不好亦能讓人成魔,侄兒慎用。”
秋風子站起身來,又道:“不過侄兒這次帶侄媳婦到我秋風崖求醫,所作所為倒是改變了許多,哈哈哈,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這樣才像個人。”
“我知師叔向來說一不二,不過牽洛的臉……”
“知道還說,我是不會為她醫治的,這也是她的選擇。”
“我自然知道師叔說一不二,我是想說,以孟懷咫的醫術能治嗎?”
“懷咫……”秋風子搖頭嘿嘿笑了兩聲:“她雖是我的師侄,被江湖稱為解毒聖手,但姣木棲草這個毒,那丫頭還真的解不了。彆說是她,就算她的師父,我的師妹左曉塵也解不了。”
“藥神穀呢?”葉屠蘇追問。
秋風子喝完酒壺中最後一滴酒,起身便走,邊走邊說:“姣木棲草的毒,我也隻能在中毒一個月內化解。”
秋風子的聲音遠遠傳過來:“藥神穀裡沒有姣木棲草,我也不能保證我師父便能解此毒。不過據我所知,這世上還有一人,對姣木棲草頗有研究,隻是聽聞此人多年前已經死於一場大火。”
葉屠蘇怔怔地聽著,雖然秋風子說那人已死,但還是不甘心,忙問:“那人是誰?”
“那就是二十年前告老還鄉的太醫令馮瀟的獨子馮鬆節。”
“太醫令馮瀟的獨子馮鬆節?”
葉屠蘇臉色瞬間有些呆滯,他,居然是他?
葉屠蘇突然覺得胸口隱隱作痛,心頭湧起一股難言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