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牽洛站在門邊,看著幾位長老離開的背影,不禁一陣惆悵,這算是會診了嗎?
看著三三兩兩扛著農具經過的人。
這些人在看到林牽洛這個外人的時候都略微地吃驚,免不了要多看她幾眼。
林牽洛沒戴麵紗,就像水長老說的那般,在醫者的眼裡,隻有健康人和病人的區彆。
這些扛著農具的人在藥神穀雖然算不上醫者,但也是自幼耳濡目染,甚至是多少精通些醫理的人,見到林牽洛臉上的毒疤時,雖會注目多看幾眼,但目光中卻都沒有驚訝或恥笑。
林牽洛便在穀中四處閒逛,突然看到一間農舍的門口貼著一張泛黃的紙,上麵的墨跡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上麵寫的是一句詩“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林牽洛頗為好奇,這詩怎麼會在這裡,莫不是藥神穀裡也有人穿越而來?
農舍的門大開著,林牽洛來到門邊問道:“有人嗎?”
“誰?”隨著聲音幾乎同時出現的是一名六十左右的老者,一身藏青色粗布衣裳,麵容和藹。
老者奇怪地打量林牽洛,說道:“姑娘是外來人,可是來求醫的,你找錯人了,老夫醫術不精。”
“老伯伯,您好,我隻是想問一下那句詩。”林牽洛也仔細地打量老者,但覺這位老者模樣極為熟悉,細細想了想,問道:“老伯伯,您可是姓李?”
老者道:“這藥神穀中一大半人都姓李。”
林牽洛大喜,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老者聽她吟誦這詩,也是一愣,又細細朝林牽洛看過來:“你是?”
“李老師,我是林牽洛。”
“牽洛小姐。”李老師大驚,顫聲說道:“你,你,你真是牽洛小姐。”
“老師,原來您是藥神穀的人。”林牽洛笑道。
麵前這位,是她這一世的啟蒙老師,林牽洛清楚地記得第一天上他的課時,老師鄭重地向她和林映月介紹自己,他叫李霄雲。
李霄雲哈哈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牽洛小姐,你這臉是怎麼了,竟嚴重到了來藥神穀求醫?”
林牽洛跟著李老師走進屋子,道:“聽說藥神穀的人或多或少都懂醫術藥理,老師你可能給我看看。”
李老師一臉慚愧:“我雖出生在藥神穀,但早早的棄了醫道,實在慚愧得很,給我父親,給我李家丟臉了……”
想起年輕時的傷心往事,歎了一聲道:“二十五歲的時候,因為一些事離開了藥神穀,四處闖蕩了幾年,最後去了晟都,便在那裡找了份私塾老師的工作定居下來,一乾就是幾十年。少年時習得的醫術,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老師什麼時候回來的?”
“十年前。”李霄雲歎息一聲,問道:“你剛才吟的便是整詩吧。”
李老師起身來到案前,笑道:“牽洛小姐,過來。”取下筆架上的毛筆,沾了墨汁遞過去道:“把這首詩寫下來。”
“詩,就那,靜夜思?”
“靜夜思,嗯,不錯的名字。”
林牽洛傻傻一笑:“老師,我字寫得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