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蘇木道:“李前輩,可否幫晚輩引見穀主?”
“怎麼,還不死心?”
馮蘇木道:“晚輩此來,是要求兩樣藥,如今隻得其一。”
李霄雲立即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貪心,貪心哪。你可知道僅藍瑩玄玉膏就已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晚輩知道。”馮蘇木抿了抿嘴,爺爺說過,哥哥的身體唯有夜珀蠱藤能治,否則命不久矣,無論如何,也要儘力一試。
他看了葉屠蘇一眼,道:“李前輩,晚輩隻求見一見穀主。”說著,朝李霄雲深深地鞠了一禮。
“起來。”李霄雲起身,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托,歎道:“看來不讓你見一見穀主,你是不會死心了,罷了,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引見。”
“多謝前輩。”
李霄雲看著馮蘇木執著的目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出門。
小子,即便見了穀主又怎樣,即便穀主再大度又怎樣,沒有夜珀蠱藤,他拿什麼來給你。李霄雲歎息著,一路朝著藥神穀禁地走去。
禁地之外,李霄雲站定,眼神裡多了幾分落魄失意,茫然地看著前方。眼前是一眼看不到儘頭的空曠藥圃。
良久,他踏著陣步,走入鏡陣。
鏡陣對麵,是一間木屋,木屋四麵環繞著各色綠植,襯得木屋猶如仙境一般。
李霄雲來到木屋前,眼神中的失意不見了,卻多出來幾分尷尬。
醞釀良久,李霄雲終於開口說道:“穀主,李霄雲求見。”
屋裡沒有回音,但很快吱嘎一聲,門開了,門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眼眸清明,青衫裹身,長相竟有六七分與李霄雲相像。
中年男人目光平和地看著李霄雲,嘴唇動了動,最終隻說出一個“請”字,便轉身回了木屋。
李霄雲走進木屋,在中年男人對麵坐下,各自尷尬的平視對方,竟是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中年男人先開口:“土長老來過。”
李霄雲道:“我知道他會來告狀。”
“藥用了便用了吧,您本就有自由進出藥神殿的資格。”
李霄雲想了想,突然起身鄭重地說:“穀主,我今日來並非為了藍瑩玄玉膏的事,而是另有一事相求。”
穀主李星晨原本平靜的眼眸動了動,雙拳緊緊握住,掙紮良久,道:“爹,您有什麼事不妨直說,與兒子何來求字一說。”
李霄雲聽穀主這般稱呼,臉上多了幾分歉疚,道:“穀中可有夜珀蠱藤?”
“什麼重疾需要用夜珀蠱藤來救命?”李星晨也不免微微動容,但隨即搖頭道:“夜珀蠱藤連我也隻是在書上看過,聽爺爺說,數十年前,藥神穀確實有一株,但後來被一群闖穀之人毀了,剩下兩枚種子,一枚爺爺留下來,另一枚送了人。可惜爺爺終其一生也沒能再培植出來。”
“有個孩子想見你。”有關當年夜珀蠱藤被毀一事,李霄雲記憶猶新。
想不到離開藥神穀幾十年,那粒種子終究還是沒有種植成活。
塗藥的第四天一早,林牽洛坐在銅鏡前,不可思議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毒疤已經淡得快看不到了,輕輕觸摸皮膚竟是滑膩許多。
“屠蘇,你看。”林牽洛轉身麵對葉屠蘇,聲音帶著幾分興奮:“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