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畫像攤開鋪在桌上:“當時是夜晚,我離他也有些距離,並未看得真切,倘若再遇上……”
荊彥瑜鄭重地說道:“我不能隨便把罪名扣在彆人頭上,所以一眼很難辨認出來,畢竟當時看得並不真切,又時隔多年,便像是我和洛兒也都長大了,樣貌也變了許多,如果隻是偶遇,我也不敢認洛兒表妹。”
荊彥瑜仔細回憶,說道:“或許能從一些細枝末節上認出那凶手也說不定。”
林牽洛仔細看著畫像,畫像中人物的五官畫得並不清晰,但她想到的還是當年回洛城時在齊河官道邊飯館裡遇到的那個目光森寒的青衣少年。
夏塬也仔細看了看,雖然五官不清晰,但他確定,這個人並非他當年見到的白衣少年葉屠蘇。
林牽洛喃喃說道:“那青衣少年帶著三個身材魁梧的隨從,我確定是他沒錯。可惜當時沒有留意,又時隔多年,很難從外表上確認他的身份。”
荊彥瑜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這個是我和封大叔逃出來後,在府中一處角落邊發現的,我悄悄撿了,連封大叔都不知道。”
夏塬拿起來一看,驚道:“聖火教。”
“你確定這是聖火教的令牌?”林牽洛也吃了一驚,事情竟然牽扯到聖火教去了嗎。
林牽洛稍稍蹙起眉頭,朝夏塬手中的令牌看去。
“不會錯的。”夏塬把令牌攤在掌心,指著上麵的火焰圖案道:“這是聖火教總壇的聖火標誌。”
“總壇?”
“我也是兩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見過這個圖案,父親說那是聖火教總壇的標誌。”
“你父親?”荊彥瑜疑惑地看向夏塬。x
“也就是我舅舅,楊家遭難後,我便進京投靠了舅舅。為了保護我,舅舅讓我冒用了他剛剛死去的兒子身份。”
“原來如此。”荊彥瑜歎了一聲。
夏塬繼續說道:“外界大多人隻知道聖火教三位教主,但他們還有個總教主,也就是統管總壇的人,執掌整個聖火教的第一人。 總壇的人很少出現在江湖中,故而鮮少有人知道。”
“總壇,那青衣少年是聖火教總壇的人?”林牽洛輕蹙眉頭。
忽然想到在洛城時三教主赤嫣然說她義父想見自己,莫非她所說的義父便是聖火教總教主?
仇人真身快要浮出水麵,林牽洛的心卻越發壓抑,聖火教是大賡國朝廷也難以將其徹底毀滅的存在。
青衣少年隻是執行者,真正的仇人是那位總教主。
林牽洛看向夏塬,夏塬也向她看過來,均看到了彼此眼神之中的堅定。
夏塬起身道:“荊公子,多謝你提供的這些線索,終於讓我解了心中疑惑,確定了尋仇的目標。”
荊彥瑜道:“楊家的仇人亦是荊家的仇人,彥瑜雖隻是一介文人,但凡有幫得上忙之處,夏公子儘管開口,彥瑜當儘全力,死不足惜。”
夏塬微微一笑,與荊彥瑜擊掌。
夏塬走出房間,來到襄覓的房門前,敲響了襄覓的門。
林牽洛和陳遇也跟了過來。
芯蕊開門請他們進去。
襄覓笑道:“陳公子的故事都講完了,你們不知道有多麼精彩呢,那巫皇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當看到三人神色間的凝重,襄覓沒再說下去。
夏塬走到葉屠蘇麵前,忽然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葉大人,對不起,誤會了你那麼多年,一度將你視為仇人,是夏塬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