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溪堂堂公主,幾時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氣得直跺腳,若不是在如此場合之下,她恨不得一劍將這女人斬了泄憤。
忍了又忍,尤然溪終究還是沒敢造次,退回到太子懾身邊。
藍熏太後終於開口說道:“葉夫人,既然你向我朝公主挑戰,那便定下個比賽規則吧。”
“太後。”一名武將走了出來,朝太後和皇帝施了一禮,道:“皇上,太後,臣以為,既然是單獨的挑戰賽,就不宜與其他參賽者一起比試。”
“劉將軍有何高見?”慶梁皇帝問道。
劉將軍道:“不如先讓公主與這位葉夫人單獨賽上一場,比賽的方式還以咱們這次大賽的項目為準。”
“不錯。”慶梁陣營中又走出一位華發老者:“老臣認為,不僅要單獨比試,還要有單獨的彩頭。”
“彩頭?”藍熏太後瞥了這位老者一眼。
正想著拿一件自己身上的值錢首飾做彩頭打發一下,卻聽那老者說道:“以兩國和親為彩頭。”
“太師這是何意?”藍熏太後目光威壓過去。
兩國和親本就是她故意把太子懾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一個手段,反對的朝臣雖有,但明麵上不敢有什麼聲音。
自從祈巫節上巫皇現世,留下“懾襄和,天下悲”這句預言之後,朝廷上下一片反對之聲,便連皇上也有所動搖。
藍熏太後是原北煊人,不像慶梁人那麼信奉巫皇。但巫皇既是慶梁人供奉了幾千年的神靈,卻不是她想壓就能壓下去的。
“老臣以為,若公主贏了,兩國聯姻之事……”
知道太師的意思,藍熏太後立即阻止對方繼續說話:“經太師這一提醒,哀家也想到了一事。”
她看了一眼大賡國眾人,對襄覓公主微微一笑:“和親之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太師趕緊接口道:“如果公主贏了,便取消和親。”
林牽洛一愣,心裡暗自苦笑一聲。這位老爺爺啊,您這是明擺著讓我輸啊,感情這些日的苦我是白吃了。
她回頭看了襄覓一眼,見襄覓同樣詫異又興奮的正朝自己看過來。
就憑林牽洛這半吊子功夫,練了幾天箭就來和慶梁公主溪比賽,大賡國這邊沒有一人看好她,如今竟然這麼容易解決襄覓和親的問題嗎。
太師此話一出,不僅是大賡國眾人愣住,慶梁諸人也同樣驚呆了。
看來公主溪這回要把哥哥的婚事給攪黃了吧,衝著公主溪的脾氣和箭術,輸,那是絕不可能的。
尤然溪也愣了一下,轉眼看向太子懾。
其實,自從巫皇現世的事情一傳出,太子的心裡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如果娶了襄覓公主,而受到慶梁國上下一致排擠,絕非明智之舉。
當初答應太後迎親襄覓公主,也隻是看中蓉太後在朝中還算有一定勢力,得到襄覓,就等於得到宣王和東廠的助力。
但如今看來,宣王和東廠不一定會站在自己一方,大賡皇帝和蓉太後如今白熱化的關係,娶了襄覓公主不僅借不到大賡國的力量,恐怕他還會成為大賡皇帝心裡的一根刺。
太子懾雖然不是多麼精明之人,但也絕對不傻,憑著皇妹的箭術,要贏下這場比賽那是毫無懸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