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皇上那裡正了名,賡王這還是第一次進宮吧,坐。”蓉太後微微一笑,眼眸裡滿是柔和。
“謝太後。”葉屠蘇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太後還是叫我蘇兒吧,習慣些。”
“蘇兒?不是徹兒嗎?”
“於我而言,赫連徹早已經死了。”
蓉太後點點頭:“罷了,以前的事再提起,也隻不過平添傷心而已。那第三道聖旨,你真不打算拿出來?”
葉屠蘇輕輕搖頭,卻沒有作聲。
蓉太後歎了一聲:“你既然做了如此決定,哀家也不會乾涉。”轉念又道:“你來得正好,我正為覓兒的事犯愁呢。覓兒去找過你,定然跟你說過哀家的想法。”
葉屠蘇道:“蘇兒正是為此事而來。”
“哀家是不會允許她下嫁平民百姓的,若你是來說情,便不必開口了。”
“蘇兒隻是想知道,在太後心裡,哪家王公大臣家的公子能配得上覓兒。”
蓉太後目光落在桌上托盤中幾卷畫像之上,對楊珺說道:“給賡王看看。”
楊珺便將托盤端過來,放在葉屠蘇麵前。
葉屠蘇一幅一幅打開來看,首先看到的是張相家的公子張子騰,接下來是戶部侍郎的公子、禮部、工部等幾位大臣家的公子,在這些畫卷中,還有禁衛軍統帥周承謹和錦衣衛同知夏塬也在列。
葉屠蘇放下畫卷,問道:“太後中意誰?”
“張相素來與本宮不合,乃是皇上一方的人,更何況他的女兒如今貴為皇後,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哀家一條心,所以張公子已被哀家排除在外。”
“至於戶部、工部、禮部幾位大臣家的公子,哀家想來想去也都不合適,他們大多是些紈絝子弟,上不了台麵。”
蓉太後繼續說道:“且不說他們倒向哪邊,單是德才方麵也配不上公主,倒是禁衛軍統帥周承謹和夏同知最合哀家的意。”
蓉太後仔細觀察著葉屠蘇的表情,又道:“周承謹在朝中沒有背景,若是做了駙馬,必是更好拉攏。而夏塬,他的官職雖然不大,但夏指揮使卻是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的,將來繼任錦衣衛指揮使問題不大,也算配得上公主。”
“他們都是皇上的人。”葉屠蘇淡淡說道。
“若是做了駙馬,就不好說了,畢竟不比張相家有個做皇後的女兒。蘇兒,聽說你近來與周大人和夏大人有些來往,哀家想聽聽你的意見。”
“蘇兒也是在此次送覓兒去慶梁的途中,才與他們有些交集,所知所見也隻是表象,他二人確實是我朝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蘇兒認為——”
“且說,在哀家這裡不必有什麼顧忌。”
“太後不妨再多等幾個月,來年三月殿試,看看有沒有更加才華出眾者。”
“殿試?”
蓉太後這才想起來,三年一度的殿試就快要到了,心念一動,微微頷首道:“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駙馬從前三甲以及周大人、夏大人五人之中挑選,尋得佳婿的機會要更大一些,或者到時候,也可以讓覓兒在他們五人之中自行挑選。”
蓉太後打定主意,笑道:“周大人和夏大人這邊,你也留意著點,看看誰心性更好,誰更優秀。”
正說話,便有太監通報說宣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