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立刻站起身來,朝著白雲的頭部猛踢一腳,憤怒地罵道:“畜生,老子要宰了你。”接著又狠狠地補了一腳。
白雲吃痛,這才鬆開了口,發出低沉的嘶鳴。
東哥怒氣未消,還待再踢,後麵一個男子提醒道:“東哥,殺了它咱們怎麼跟上麵交代。”
聽了這話,東哥抬起的腳緩緩放下,心中的怒氣卻難以平息。
他惡狠狠地啐道:“該死的畜生,要不是上邊發話要活的,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儘管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東哥還是逐漸冷靜了下來。
那個被白雲咬死的隊員,雖然與他有著深厚的交情。
然而交情歸交情,如果因為憤怒而把這白馬殺了,自己的這條命也會因此葬送,這是非常不值得的。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轉身向後麵的兩個黑衣人說道:“快點,把這畜生抬上車,遲了就可能發生變故。”
兩人齊齊點頭,三人合力將白雲抬起來。
白雲中了迷藥,又遭受了東哥的兩記重踢,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很快便被三人拖拽著放到了板車之上。
將白雲抬上板車之後,三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其中一人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娘的,死沉。”
白雲本身就身強力壯,長得十分高大,少說也有上千斤重。
他們少了一個隊員,一番操作下來,一個個汗流浹背,坐在地上喘息了一陣,這才推著板車朝邀月軒的側門走去。
白雲似乎想要掙紮,但它實在沒有力氣了。但它那雙略顯金色的眼眸,眼神依舊堅定。
隨著板車漸漸接近側門的時候,它終於發出一聲嘶鳴,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靜夜中還是聽得真切。
夏塬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馬嘶……白雲?”
夏塬立即想到了白雲,微一思索,夏塬立即起身穿上外衣,朝聲音傳來方向趕了過去。
雖然隻是一聲馬嘶,但與白雲相處數年的夏塬對於白雲的聲音最是熟悉不過。
白雲在夏塬心中不僅是一匹矯健的神駒,更是他夏塬的朋友和夥伴。
哪怕它被交給客棧後院的馬廄飼養,夏塬也精心吩咐過,尤其是嚴禁拴繩這一項。
他知道白雲聰明且腳程極快,有任何不軌之徒想要加害於它,它也能瞬間逃走。拴繩反而會限製到它的行動。
然而,此時怎麼會傳來白雲的聲音?那聲音明顯不對勁,像是受到了重創,氣血十分虛弱。
夏塬不敢有任何大意,飛速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
當他來到側門口時,一切看似如常,沒有任何異常。
他眉頭微皺,吹了一聲口哨,很快便聽到一聲低低的馬嘶回應。
雖然聲音很小、很低,但夏塬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聲音竟是從客棧外麵傳來的。
“外麵,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