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驤這才想起聖旨的事,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卷聖旨上,沉聲說道:
“那小皇帝向來對王爺心存敵意,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對付王爺。這個小小的監軍身份,就想把王爺禁錮在南方戰場上,實在欺人太甚。王爺,何必受他這窩囊氣,不如乾脆反了。”
葉屠蘇卻是邊吃水果邊雲淡風輕地說道:“做皇帝麼,可沒現在這般逍遙自在。再說……”他想起體內的紫辰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牽洛拿起那道明黃色的聖旨,神情嚴肅地打開來看。
她蹙著眉,沉聲說道:“知道慶梁、西戎、胡漠暗中勾結,欲聯手攻打我國,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他們竟然已經正式對咱們宣戰了。”
她抬頭望向束驤,繼續說道:“束大人也不必動怒,如今形勢可不是內鬥的時候,若我是那永縉帝,我也會選擇安排這樣的戰局。”
束驤滿臉困惑地問道:“皇上這般欺負咱們王爺,王妃還替他說好話?”
林牽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派宣王去迎戰西戎,是因為宣王曾經與西戎交戰過,對西戎的實力有深入的了解。”
“那胡漠呢?小皇帝居然讓魏辰接替魏老將軍,帶領二十餘萬魏家軍抵禦胡漠。”束驤說起這個事就滿臉怒容。
林牽洛微微一笑:“至於胡漠,魏家軍本就駐紮在西北一帶,讓他們舍近求遠,千裡迢迢趕赴南方對抗慶梁是不現實的。”
“這……”
束驤聽到這裡,一時間無法反駁林牽洛的話。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為雲麾將軍戚運隻不過是個駐紮在南方的小小將領,手中兵馬不過十萬。而宣王有三十萬大軍,魏辰的軍隊也接近二十五萬。這難道不是厚此薄彼嗎?皇上難道就不怕南方失守,落入慶梁人的手裡嗎?”
林牽洛滿不在乎地說道:“所以皇上把咱們賡王爺請過去助陣。”
束驤不屑說道:“這不就是欺負咱們王爺嘛。”
林牽洛淡淡地說道:“這倒談不上欺負。”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裝滿水果的碟子往束驤麵前推了推,微笑著道:“束大人,吃點水果消消氣。”
束驤依然氣憤難平,他反駁道:
“宣王有三十萬大軍、姓魏的也有二十幾萬大軍,戚將軍這邊才有十萬,叫咱王爺去助戚將軍退敵,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怎麼著也該把那五十多萬大軍分一些過來。”
林牽洛見束驤依然情緒激動,便笑道:“就算皇上真把那幾十萬大軍分一半過來,束大人認為那些忠於宣王和魏將軍的士兵,能心甘情願聽戚將軍號令嗎?一旦軍心不穩,便是大忌。”
“可那……”
束驤心中仍有滿,還欲再反駁,但林牽洛所言不無道理,他歎了一聲,不再言語。
其實束驤也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些,護國軍和魏家軍就即便在勇猛上勝過戚運的軍隊,但若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執行力不高,那反而會拖後腿,受到掣肘。
“可是王爺原本計劃退居幕後,暗中對抗聖火教,如今卻反而要前往前線。況且,堂堂賡王,去戚運麾下做個小小監軍,這……”這回說話的是明哲。
林牽洛道:“正因為皇上對王爺心存芥蒂,才會做出這般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