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抬頭一看,略顯驚訝:“是你……梁銘,梁大人,許久不見。”
此人當年也是江左的直屬上司,隻是後來便調往豫州。
此人五年前便與江左有過矛盾,江左因為不願與梁銘同流合汙,便處處受到他的針對。
幸好四年前他就被調走,否則安定縣絕無今日之發展。
沒想到今天再次相遇,會是在這安定牢獄之內。
“梁大人,吃過午飯了嗎?我這裡還有雞腿。”
江左麵色從容,此時此刻仍有心情與對方打招呼。
梁銘不屑一笑,“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啊,恬不知恥的,本官今天來安定縣,可不是跟你敘舊的。”
“哦?那梁大人也要進來陪我了嗎?”江左打趣道。
“嗬……”梁銘一時間無語,沒想到這江左身處牢獄,還能這般從容說笑,不知是說他無知者無畏,還是厚顏無恥。
“本官隻是來看了眼罪犯罷了。”梁銘聲音尖銳,“本官就是此案的負責人,不知江大人有何感受。”
江左稍顯驚訝,但很快平複下來,道:“哦,原來是這樣,勞煩梁大人,一把年紀還要親力親為。”
“江左,你也有今天!”梁銘的話語之中,頗有幾分挖苦嘲笑之意。
虎落平陽被犬欺,江左也無法奈何了。
“梁大人,你可要好好調查,換我清白哦。”江左無奈笑道。
“好好好,如果江大人有心求我,那本官一定會認真徹查,早日送江大人上路……”梁銘笑道,隨後又刻意拍了拍大腿,道:“瞧瞧我這嘴,說錯了,說錯了,是早日還江大人一個清白。”
“那就好,希望梁大人注意身體,一定要死得比我早。”江左不客氣地打趣道,隨即有樣學樣,拍了拍身邊的茅草,補充道:“不對,是應該趁早了解此案,好讓大人多多休息,保重身體。”
“哼……”
梁銘悶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丟下一句:“本官可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待梁銘等人走遠,江左繼續躺下休息。
“完了完了。”郭師爺的話語中,聽出幾分哭腔,“這次徹底沒救了,還是這梁大人負責審理此案,這不完蛋了嗎?”
“誰審理還不都是一樣。”江左卻不以為然。
“那,那怎麼,就能一樣……”郭師爺將近崩潰,話都說不利索,沉默了片刻,才緩了緩道:“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梁大人當年可是與我們安定縣鬨過矛盾,現在我們淪為階下囚,他怎麼可能不落井下石。”
“師爺,你真以為這個梁銘能夠審理我們的案子嗎?”江左頗為冷靜。
“什麼,什麼意思?”郭師爺不懂。
“我們是生是死,都是那個人說了算。”江左道。
“那個人?”
郭師爺很快明白。
那個人就是當今女帝。
是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從幾天前,女帝突降聖旨開始,江左就愈發感覺事情不對勁。
很明顯,當朝女皇帝,早已經盯上了他們。
“我江左好像也沒有得罪過那個女皇帝啊?”
“額……應該是沒有吧?”
江左想了又想,自己做事向來縝密,怎麼可能突然招惹到皇帝。
“可能是女帝更年期了吧……”
“大人,什麼是更年期?”郭師爺絕望地依靠在牆壁,用聊天分散內心的恐懼。
“這……就是說,女帝到了易怒的年齡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