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家一直與江左有大量生意往來,趙家的勢力範圍並不在豫州、冀州一帶,故此江左也不怕得罪趙家的人。
此刻鄭壽業心中正盤算著計謀,心中也驚歎,這江左,真是不給麵子。
還沒進城,竟敢招惹劉家。
如此任他查下去,查出個什麼東西,那還得了。
鄭壽業強忍住驚慌,露出勉強的笑容道:“諸位大人一路風塵仆仆,不如先行休息,卑職已經為各位安排好住宿和晚膳,請務必……”
“不必了。”
還沒等鄭壽業說完,江左便打斷道:“住宿我們會自己安排,鄭大人,先帶本官去鄴城衙門一趟,本官要查查你們的賬目。”
鄭壽業笑容消失,轉為陣陣不安,心道:“來者不善啊!”
他們這群鄴城官員,早已知曉朝廷會派官員前來,畢竟這已經不是這一次。
以往他們都能夠混弄過去,但是這一次,江左顯然是不會給他們機會。
“額,各位大人,這邊請。”
鄭壽業連忙帶路,他剛想回到馬車上,卻被江左叫住道:“鄭大人,下車一起走過去。”
“走……”鄭壽業略顯難堪,而後點頭道:“好,那就走。”
江左跟在其身後,不時環顧四處。
走了一陣,才來到鄴城衙門。
鄭壽業氣喘籲籲地命人拿出賬本,給江左檢查一番。
江左接過手,細細翻閱。
這些地方官,陽奉陰違,欺上瞞下,已不知扣押了多少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
這個賬目上,肯定是查不出什麼。
“鄭大人,這個數目不對吧。”
江左卻突然質疑道。
“請問巡撫大人,哪裡有問題了。”
“九月,朝廷撥款二十萬兩;十月,朝廷撥款十萬兩,這些銀子都是交由鄴城,但為什麼賬目上,隻有十二萬兩,剩下的呢?”江左問道。
“回大人,剩下的銀子,都已經用於賑災,沒有記錄在案。”鄭壽業牽強解釋道,此刻他已經汗如雨滴。
“那請問這些銀子,都用在什麼地方?”江左繼續逼問。
“有大部分都用於購買糧食,分給災民。”鄭壽業道。
“糧食?那為什麼城外還有這麼人挨餓?朝廷下撥的賑災糧又在那?”
江左接連詢問,語氣極其嚴肅。
鄭壽業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才道:“回大人,此次災害,災民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冀州各地都有受災,官府的糧食有些不夠,而且鄴城已經安置了一部分災民,真的沒辦法再接收更多。”
“安置了嗎?在哪?”江左問。
鄭壽業思考片刻,才道:“南城,就在南城。”
“南城?行,那本官去看看。”江左提議道。
“江大人,讓卑職帶你們前去。”
鄭壽業邁開笨重的步伐。
“不必了。”
江左拒絕道,隨即便離開。
眼看江左離開,鄭壽業不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鄭大人,來者不善啊……”旁人道。
鄭壽業麵色陰冷,帶著幾分不屑,道:“本官就不信他能查出什麼東西!偷偷讓人給他送點錢,我就不信有人不喜歡銀兩!”
“但是大人,這家夥連劉七公子都敢得罪,隻單憑一些銀兩,恐怕也很難收買他。”
“這……”
想到這裡,鄭壽業立刻書信一封,命人火速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