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兒呀,叫我好找。”一道妖冶鬼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海波東猛地一睜眼,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離開了加瑪帝國的帝都,現在正隻身陷在一個空前陌生的地方。
海波東舉目望去,這裡似乎沒有任何的活物。他腳下的大地宛如用千年的黑煤礦石鋪就而成,漆黑而崎嶇,連偶爾幾塊石子都是破碎的,而頭頂上的天空則是灰蒙蒙的一望無際,沒有陽光沒有雲彩更不會有飛鳥光顧,他又往前看了看,隻覺得那漆黑的大地沒有儘頭,灰色的天空沒有邊際,仿佛一個空空蕩蕩的平麵又好似一個連時間都停滯的無底洞。
這是一個如此令人迷茫窒息的地方啊。海波東四下觀察張望,忽然間那個聲音又一次從四麵八方傳了出來。
“歡迎回來,海波東,是這個名字吧,嗬嗬嗬~”這道聲音遠遠不像以往與自己交流的那個人一樣溫和活躍,反而顯得像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似的,讓人感覺極為不適。海波東非常警覺戒備,他嘗試著調動鬥氣能量,凝聚起長槍,警惕的凝視著四周,隨時準備攻擊。
“彆那麼緊張嘛,不喜歡我這麼叫你麼,也是哼哼~又或者我可以這麼稱呼你,親愛的小殿下。”那個聲音越發顯得讓人酥到骨頭裡,就像一隻通體碧綠的竹葉青,眨巴著紅紅的眼睛可愛的盯著等待著獵物上門。
“你以為這種小世界的玩意兒會對我有用嗎?真是好可愛,好天真呢。”
“你是什麼人,出來!”海波東察覺不到玄冰的力量,不論是瑤光還是正在試煉的武曲都想被封禁了是的一點氣息都沒有。
“噓~,不要著急,便是看著那個人的麵子上,為了我自己的小命著想,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周圍黑色的能量符文從空氣中扭曲顯現出來形成一個陣法,將海波東定在原地,他現在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虛空之中,眼前荒蕪的大地忽然又發生了異變,黑色的物質盤旋而上長成了一顆高大參天卻萎靡枯萎的大樹,大樹的枝椏枯損的厲害,可它上麵去詭異的係著幾段血紅的綢帶,遠處由遠至近地傳來了兵馬奔襲的廝殺聲以及老弱婦孺的哭喊聲,混合著鋒利兵器的碰撞與駿馬的悲鳴,大樹下漸漸走來了一個婦人。
“小殿下,仔細看。”不知不覺那個聲音似乎帶上的實體,一隻由能量聚成的透明玉手悄無聲息地摸上了海波東的側臉,陰涼感覺的就像蛇鱗一樣。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人說話的氣息帶著一點詭異的溫熱噴在他的臉上,這讓不喜歡與人有身體接觸的海波東覺得惡心透頂。
“看,就在前麵。”不過那聲音的主人反而樂在其中,用手頒著海波東的臉往那棵樹的方向看去,“施展這等禁術可不容易,我可是冒著被四象追殺封印的危險呢,您需得好好看看。”
隻見那個婦人身穿一襲破碎老舊的古典長裙,裙擺上粘著血跡。她的頭上紈著發髻戴著荊木釵,臉雖然無法看清,但整個人卻肉眼可見的衰頹疲累。而這還不是最令人震驚的,因為這樣一個步履蹣跚渾身是血的婦人手中竟然抱著兩個同樣破舊的繈褓!
當然,這樣的負重對一個受了傷的女人來說還是太艱難了,她每走兩步就要停一停喘一喘卻還是拚儘全力想往前掙紮一段路程,最終隻能毫無辦法地仰靠在那棵同樣支離破碎的大樹上。而遠處戰馬嘶鳴的聲音越來越響,並且間或參雜著軍官們高聲地吆喝。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來的不是友軍,那麼這個可憐的婦人連同她的兩個孩子都將成為殘酷戰爭的又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唔!你想乾什麼…”海波東試著掙脫封印,他還沒冷酷到能看著一個受傷的母親帶著孩子倒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