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鬱悶無助的心塞情緒,隨著小馬車的搖搖晃晃,朱元也終於接受了自己變成朱載坖的事實,但這個接受的過程卻是含著淚的。
說實話雖然自己穿越之前的日子過的也不是特彆的順遂,甚至還有些苟且,但在那幾十年裡,自己也是有親人有朋友的。
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朱載坖,說不難受那也是不可能的。
孟衝小心的看著靠著馬車裡黯然神傷的裕王爺,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以往安安穩穩甚至還有點悶瓜的裕王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爆發出了這麼多情緒,誰要是說他不是病了,孟衝都不信!
畢竟孟衝可是伺候了朱載坖十年的老人,從朱載坖三歲開始,孟衝就陪在朱載坖身邊,可以說朱載坖一撅屁股要放什麼屁,孟衝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今天,裕王爺失魂了,他變了,變的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嚇人,讓人忍不住的提心吊膽,心生懼意。
“王爺,到了。”
馬車剛剛停穩,孟衝順著車簾的縫看了一眼,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提醒著朱載坖朝天觀到了。
朱載坖茫然的抬頭問道:“到哪了?”
孟衝回道:“王爺是朝天觀。”
朱載坖哦了一聲,“來這裡乾嘛?”
孟衝也不敢明說來這裡的原因是為朱載坖安神招魂,唯恐又刺激到朱載坖,他小心的說道:“來這裡為太子上香祈福。”
“太子?祈福?”
朱載坖又是茫然無知,這個時候他的腦子很亂,根本沒有多少思考的能力。
孟衝看著茫然的朱載坖,心中也是幽幽一歎,看來王爺的病又嚴重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孟衝也隻能寄希望於朝天觀的仙人們,希望他們真的能有本事為朱載坖安神招魂,讓他恢複正常。
從馬車上下來,映入朱載坖眼簾的就是一片規模宏大古色古香到處都是飛簷樓閣的宮殿建築。
“朝天宮”三個大字豎匾高懸在眼前雕欄畫棟的牌樓之上,顯得無比氣派恢宏,讓人一眼的就能看此地絕非一般的仙家聖土。
朱載坖收回目光準備從朝天觀正門踏入,孟衝見此情景又是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朱載坖的衣袖,“王爺不可!僭越了。這條路除了神仙之外,也隻有帝君能走,您還不能走。”
朱載坖被孟衝一拉,也停住了動作,心情頓時不忿起來,不就是一條正門大路嗎?怎麼就這麼多規矩呢?
朱載坖也心裡清楚古代人規矩就是大,若是一不小心僭越了規矩,後果確實是很嚴重的。
但是朱載坖還是不忿的說道:“既然不讓走,那為何沒人來接引本王?難道本王身份不夠貴重嗎?”
這時候孟衝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朱載坖真相,因為在孟衝現在的想法之中,裕王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被那件事給刺激的。
看著孟衝吞吞吐吐的樣子,朱載坖不爽道:“猶猶豫豫什麼呢?老子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說呢?”
孟衝又被朱載坖訓斥了一番,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小心隱晦的說道:“王爺不是您的身份不夠貴重,而是今天一早出了大事,朝天觀的仙人們都去忙這件大事去了。”
“大事?什麼大事?能有比我還大的事情嗎?”
朱載坖很把自己的王爺身份當回事的,既然老天爺讓他變成了裕王,那王爺的排場朱載坖肯定也是不能丟的,否則以後誰還會高看他一眼?
要知道整個嘉靖朝都是猛人輩出的時代,自己要是不能爭口氣,那就不要怪彆人不把他當回事了。
所以,這口氣朱載坖必須要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