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我說句公道話。”
聽到聲音，王船夫轉頭看向桌子對麵。
楊項風？
雖不清楚此人為何打圓場，但王船夫還是回以感激目光。
要說鄭明義能對比亞迪產生多少影響，答案是非常有限。
王船夫謙卑態度更多是對鄭明義學識和成就的尊重。
能夠成為東大雙院院士，說明鄭明義過去對東大科技發展做出過巨大貢獻。
比亞迪一直是一家推崇工程師精神的企業，尊重科學更是企業文化和王船夫本人原則。
楊項風年紀不大，看著隻有三十多歲，頭發有些潦草明顯不愛打理。
“鄭老，上午交流時我也在現場，我認為比亞迪的技術專家在鋰電池研究領域前瞻性是有的。”
“上午的交流我個人收獲不小，讓我對鋰晶簇生長抑製有了不少靈感。”
“之前我與比亞迪技術團隊有過多次交流，他們技術實力的進步我有感受到。”
“鄭老，根據我幾次交流經驗，我認為王總肯定沒有藏私，您見到的團隊確實是比亞迪最頂級的技術專家。”
鄭明義是認識楊項風的，兩人都是化學電池研究方向，過來這一路上相較於其他同行人，他與對方交流最多。
“楊小子，你說的這些我承認。”
“但你我都清楚，鋰晶簇還原技術研發需要對鋰結晶研究很深入，這是一個全球鋰電池科研人員一直在努力的領域。”
“讓你來研究，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水平能研究出來嗎？”
鄭明義的問題讓楊項風當場愣住。
捫心自問，楊項風一直在做鋰電池軍事應用領域研究。
學識和經驗都不差，可要說研究出鋰晶簇還原這樣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電池技術，他承認他絕無可能。
王船夫看到楊項風陷入沉思，包廂內更是陷入沉默。
王船夫作為東道主還想開口說點什麼，鄭明義卻沒給機會，老人直接起身。
“我吃飽了，王總，讓你的人帶我去看下你公司的鋰晶簇還原設備吧。”
鄭明義說完不等王船夫回答，徑直離開包廂，留下包廂內一眾人等滿臉尷尬。
王船夫趕緊指示門口比亞迪工作人員跟上。
“王總，彆介意，鄭老滿腦子隻有科研...”
...
下午5點多，為期一整天的考察活動結束，比亞迪公司大樓外，王船夫和考察團成員握手送彆。
“齊處，請放心，社會責任和時代使命，比亞迪一直裝在心裡。”
“好，今天辛苦王總招待了。”
對於今天的考察經曆，齊恒武很滿意。
了解過鋰晶簇還原技術的價值和比亞迪未來發展規劃，他這位發革委的部門負責人信心倍增。
在當前科技競爭大勢下，他無比樂於看到更多像比亞迪這樣專注於技術研發的企業。
王船夫看著齊恒武走上中巴車，伸手告彆其他考察團成員。
當楊項風走到他麵前，王船夫握住對方手真誠感謝道：
“楊工，感謝你中午替比亞迪說話。”
楊項風微笑點頭，雖然他屬於軍事係統，可在這個全社會鼓勵創新研發的時代，民營機構在科技創新方麵並不比他們差。
去年的工業大摸底不就發現了不少明星企業，這些企業研發出的東西甚至直接被應用到重大軍事項目中。
“事實而已，我也沒說什麼。”
說到一半，楊項風看了看前方剛剛走上中巴的鄭明義院士背影，往前湊了湊對王船夫說：
“鄭老就那脾氣，王總你千萬彆生氣。”
王船夫內心生出感動，悄聲說：
“肯定不會，老院士這是在督促比亞迪進步，這點肚量如果都沒有，比亞迪趁早倒閉算了。”
王船夫說完看了看楊項風臉上表情，眼珠一轉貼近對方耳邊低聲說：
“楊工，你最近有沒有接到陌生人電話？”
楊項風看到王船夫如此神秘，有些不明所以。
“陌生人電話？你指的是？”
王船夫當即明白，看來紅星還沒有聯係對方。
想到紅星後麵有很大可能聯係對方，今天和楊項風接觸此人給他感受不錯，王船夫悄聲說：
“一位行事方式很是神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