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眾,人多愛熱鬨,皇宮中有拳賽這事在勳貴中幾乎都是公開秘密,比如李國楨輸給了太子幾千兩銀子,比如朱純臣一晚贏了三千多兩,比如薛濂贏了好幾大百更是引人好奇心動,最不濟的也想著不賭去看看熱鬨也好,再者對他們來說輸點錢也不在乎,贏了更好,反正就是圖個樂乎打發時間。
這不,今晚當值的勳貴們早已心癢癢,在暗托鞏永固的提議,不知是托的托薛濂和朱純臣的起哄下,原本還有些矯情的徐允禎也爽快的應了結伴早早入了場。
貴賓席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酒水點心一樣不少,茶是好茶,酒是溫酒,有幾個姿色不凡的宮女貼身服務,可把幾個勳貴開心壞了,如李國楨那種貨色,甚至還偷偷的摸摸宮女小手,一臉色相。
“咦,太子來了”就在勳貴和權監們熱聊靜待開場的時候,一個大粽子進入了貴賓區,眼尖的李國楨第一個發現,諸人趕忙起身施禮,絲毫沒有之前的緊張和尷尬,甚至心中暗笑,太子果然是個孩子,好玩,趕明兒絕對一賭徒,卻忽略自己何嘗不是。
“太子今兒氣色不錯,待會手氣一定旺”朱純臣撫著短須嗬嗬笑道。這貨昨兒贏了三千多兩開心的至今都合不上嘴。
朱慈烺心中暗罵,老子裹著這麼嚴實你都能看到我氣色好,見鬼了是,嘴上卻道:“托成國公吉言,今兒不圖多旺,讓本宮回本就行了,咳,前兩日輸的要當褲子了”。
眾人哄笑,紛紛溜須太子今兒大賺特賺的。
“嘿,定國公今兒也來了啊”朱慈烺裝作剛看到徐允禎一樣,麵露驚訝:“那今兒可要好好樂嗬了”。
“好嘞,太子開心老夫舍命陪君子,怎麼玩都行”徐允禎爽朗一笑,
眾人落座,朱慈烺有意坐在朱純臣和徐允禎中間,後邊就是鞏永固,李國楨,然後是宋裕德和薛濂,王德化和魏大海等權監隨坐左右。
比賽就要開始了,場內一個白白胖胖的太監巧舌如簧正在例行說著賽規,這個時候也是場內最安靜的時候。
當白胖太監強調挑戰賽新規,親衛不得參與挑戰的時候,朱純臣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貨果真機靈的很,昨兒第一次觀賽就發現賽製的漏洞很賺一筆。
現今賽製有變,親衛可以參賽但對手也僅限親衛,一般情況下不接受和太監的比賽,畢竟這是太監的比賽,諸人也認為此新規無可厚非。
補的挺快的呀,朱純臣心中暗自冷笑,心想定然是王德化等人昨兒輸太慘,緊急商議的結果,但這又如何,假如比賽真如你們所言那般公平公正,老子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
咦,心中正在得意的朱純臣突然看見下邊擂台邊有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的伸手一指朝朱慈烺道:“太子可識得那人?”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引得諸人注目。
朱慈烺打眼一看,哦了一聲:“當然識得,此人號稱宮內太監第一,甚連親衛也接連敗其手,本宮曾親眼見他打過,就是那次贏了襄城伯不少銀子呢”說著回頭看著李國楨嘿嘿笑著。
李國楨一臉苦笑附和著:“的確是硬手,但號稱皇宮第一也太甚誇大,親衛中能敗他者不計其數,隻是不得入門而已”。
諸人聞此,紛紛點頭認同,畢竟皇帝親軍數萬,勇猛者大有人在,果真沒個能打的過常宇的,怎麼可能?
“此子為人囂張,目中無人,如此浮躁早晚要吃大虧”朱純臣和常宇有梁子,自然對他沒有好感,冷冷的插了句話。
“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比較囂張”朱慈烺淡淡道;”成國公手下若有能人可尋來打他一場,也好讓咱們開開眼,順便賺些銀子”。
“太子所言極是”其他人附和。
朱純臣撫須自笑;“老夫還真有此意,正在物色合適人選,早晚會和這廝打上一場”。
說話間,常宇已經走到貴賓區緩緩拾級而上,看著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太監,朱純臣忍不住的冷笑低哼:“譜不小”
常宇徑直走上貴賓席,幾個勳貴立刻收起笑意正襟危坐,甚至瞧都不瞧他一眼,態度很明顯這裡不是權貴便是權監你丫算老幾竟然也來這擺譜。
但不想此席最大的太子並未說什麼,反而幾個權監還全都站起來熱絡的打了招呼,常宇一一點頭應著走到朱慈烺跟前:“小的給太子請安”。
朱慈烺微一點頭:“你今兒不上場麼?”
“高處不勝寒,小的雖有意但沒對手呀,總不至於上去打假拳吧!”常宇很謙虛的回道,耳邊立刻響氣幾聲冷哼。
“那倒可惜了”朱慈烺麵無表情,隨即道:“這幾位當值的公侯你也見個禮,坐著安生看戲”。
“是”常宇應了一聲,隨即作揖行了個羅圈禮:“各位好”說著就去尋了座位,這下可把幾個勳貴氣的冒煙了,以他們身份怎麼也得挨個施禮問候,可這小子一個籮圈禮就應付過去還一臉的不情願,貌似還看在太子顏麵才搭理的,這特麼的實在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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