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怕”春祥說著哭了起來:“我好怕最後,最後……我曾聽人說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或許甚至都不用等到那天,你,你就會……你說咱們在宮裡好生伺候主子便是,何苦出這風頭”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哎,常宇長歎,輕輕拍了拍春祥:“生為男兒,即便身殘但誌不能殘,要麼富貴在身,要麼青史留名,難不成你就打算如此低賤的活一輩子麼,將來有何麵目見列祖列宗”。
春祥聽了不語,還是低聲啜泣,常宇無奈隻得低聲安慰他,理解這個宮中小太監一時間接受不了命運的大改動。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聲,衛景瑗求見。
如此深夜上門自然是重要的事情。
“薑瓖家產已經登記完畢,現銀三十餘萬兩,城內外房產三套,地百餘畝,穀糧萬餘石……”衛景瑗手中拿著一個小冊子,細細讀來。
常宇默然,薑瓖這產業對於京城那些勳貴不值得一提,但對於總兵來說絕對多太多,他相信像吳三桂,唐通等人絕無此多產業,畢竟他們一直在外征戰,不似薑瓖一直在大同這個根據地搜刮。
“糧充軍營糧倉,現銀咱家要帶走,從代王府借來的那些留在大同備用”常宇淡淡說了一句,衛景瑗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認可。
雞鳴天曉,常宇起床洗漱,檢查了一下箭頭傷口,說來也聽鬱悶,穿越過來受了兩次傷還都是箭頭,好在自己愈合能力強大,傷口雖未完全愈合,但已無大礙,隻需不傷筋骨,便不礙事。
早早吃了飯,便在院子中教習春祥等親近隨從習練,這兩日的休整,他們精氣神都已經恢複。
待到半響,隊伍已經準備完畢,從薑瓖府上抄來的現銀也已經裝上了車,至於如何安置薑瓖家眷以及處置固定資產,都交由衛景瑗來處置了,他此時要趕緊趕往太原。
至於薑瓖的那百餘家丁也就是私軍如何處置是個問題,一開始衛景瑗的意思是遣散,但薑瓖考慮後覺得有些可惜,這些人稍家訓練便是一支勇軍,於是他決定給帶走,依舊先從家丁做起,跟著隊伍負責後勤,交由羅塘統領。
大同城南門永泰門外,府軍衛,太監軍,騰驤衛的騎兵們魚貫而出,最後羅塘率領的百餘家丁同樣騎馬隨行。
城門下,王繼謨,衛景瑗前來送行和常宇在低聲寒暄。
“不日太原必有惡戰,兩位在後方做好準備,隨時糧草兵力支援”常宇一臉慎重,王,衛兩人一臉憂色點頭應是。
該說的都說了,常宇不在多言,上馬抱拳轉身就要離去,卻在這時幾匹快馬疾馳而來。
定眼一看卻是代王世子,直接他匆匆而來,對著常宇抱拳施禮:“廠督大人,父王昨夜酒醉身體不適不能前來送行,特令在下代勞,祝大人一路順風”。
世子雖是儲王,但在常宇跟前不敢自大,言語之間都是自謙。畢竟眼前這小子是東廠廠督。
不想常宇卻突然一笑:“你我年紀相仿,不用叫咱家廠督大人,若不見外咱家沾你個便宜,稱咱家一聲常哥便好”。
額,世子一怔,趕緊道:“這樣不好吧”心中卻悱惻,你算老幾,不過皇家一奴仆,卻讓我稱你為兄,想啥呢?
常宇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說這話何嘗不是想拉攏代王,卻不成想人家內心是非常排斥滴。
“他日還有再見之時,咱們多親近親近,或許帶你一起去京城溜達一番”常宇繼續套近乎。
“額,廠督大人難道不知,沒有皇上旨意,藩王不得離開封地……”世子一頭霧水,這個小太監咋回事呢,說話瘋瘋癲癲。
是麼,常宇一個樂嗬:“你現在還不是王,應不在限製範圍內吧,改日有空帶你去京城見見太子,咱家和太子很親近的!”
果然世子眼睛一亮:“多謝廠督提攜”。
常宇笑笑,不再說話,抱拳對著諸人遙遙一祝,轉身打馬帶著親隨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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