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廠公大人”
士兵們大喜,傳言這位年輕廠督樂善好施果然不假。
緊了緊圍脖,抬頭看著夜幕,常宇一臉苦澀,真尼瑪冷啊,平白遭這些罪乾啥,隨即對身邊的春祥等人輕聲道:“走吧”。
護城河上的吊橋已經被吊起,但水麵結冰,行走無礙,諸人下馬而行,迎麵三三兩兩的難民真加快腳步朝城門亮光處奔去,他們已經聞到粥香了。
過了護城河,眾人上馬沿著汾河邊的官道疾馳南下,一路總能遇到成群結隊的難民,看氣色尚還不錯,這歸功於從交城一路每隔二三十裡便設置一個臨時粥棚。
這些粥棚其實也是個簡陋驛站,供難民避風取暖,更多是一種心理的藉慰。
天黑夜路,加上積雪路滑,隊伍行走並不太快,但即便如此,常宇剛到晉源的時候就追上一支隊伍,這是往前線運送糧食的後勤輜重隊伍,交城布控兵力五萬餘,糧草消耗不是小數。
又行數十裡,終於趕上了大部隊,這是下午周遇吉調的第二批人馬,三萬餘人,黑壓壓的隊伍望不到頭,把整條官道都占滿,迎麵而來的難民不得已遠遠避開從田野或者河道上行走。
“讓一下,讓一下……”幾個錦衣衛前邊開路,立刻引起那些士兵的不滿紛紛嚷嚷你誰呀,乾啥的,那支部隊的……
“東廠錦衣衛辦事”錦衣衛吼了一嗓子,立刻便沒人嚷嚷了,閃開一條小道,讓常宇的人馬快速通過。
再行十餘裡又是一支望不到頭的隊伍,這是今天下午的第一批人馬兩萬餘人。
常宇著人一打聽,這兩支人馬的統領是王永魁,朱孔訓,加上前些日子的牛勇的先鋒軍,周遇吉是把他的嫡係全部都派到交城前線,而此時留守太原的全是從宣大的援兵,也就是何成新和楊振威的人馬。
老周這碗水端的不平啊,常宇心下疑惑,打算追上周遇吉旁敲一下,奈何周遇吉比他先行兩三個小時,又是輕裝快馬,應是早到了交城。
從太原到交城一百多裡地,常宇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堪堪趕到。
交城之北數裡的大河岸邊,數十堆篝火映的周邊通亮,幾百名士兵有的在巡邏,有的在搭建營地,河道附近還有新開挖的工事痕跡,看來牛勇已經在這開始布置防線了。
尋了當值的一個百戶打聽,牛勇此時領兵在交城內駐防,周遇吉一早也過去了,此時應當也在交城內。
跨了河,不久便到了交城北門,很快就有當值的士兵前來查證身份,看來戒嚴程度非同小可,一問之下才知交城此時四個城門僅開北門。
常宇讓部眾先進城尋落腳點,自己帶著春祥等二十餘隨從並未進城,而是沿著東城牆下朝南行去。
遠望城南,東西縱橫有篝火數個,每個篝火都是一個哨所,期間有巡邏隊在周邊不停巡視,每隊幾十至百人不等。
“什麼人?口令”
常宇距離城南一處火堆還有五十餘米,便被發現,隨即四處湧來不少人馬。
“東廠的”春祥大聲說道。
他並不知道口令,所以即便他說出東廠的人,對方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慢慢圍了過來讓,讓常宇等人出示身份憑證。
“原來真的是東廠的大人”驗過身份後,當值士兵終於鬆了口氣,四下散開不少。
“咱們剛從太原那邊過來看看,尚未進城,還不知道口令”
春祥解釋道。
“諸位大人,沒有口令還是隨意走動,交城周圍往東至祁縣這百裡範圍,明樁暗哨密如牛毛,其中也不乏賊軍各種暗探奸細,一個不慎就會交上手”。
“那口令是什麼?”常宇問道。
“對不住了諸位,這個您必須去城中找牛將軍問,上邊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泄露”士兵們對東廠的人態度很是恭敬,但若知道此刻問話的是東廠廠督估計夠震驚的了。
警覺性還不錯,常宇暗暗點頭,隨即道:“那好,諸位兄弟辛苦了”說著便帶著春祥等人,沿著城牆轉了一圈,並未走遠。
望著遠處黑洞洞的夜幕,常宇知道從交城到汾州府這百裡之地,時刻充滿了凶險,甚至此時此刻都有兩軍探子短兵相接拚死搏命的事發生。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衝動,一種想去親自去那黑漆漆天地間去冒險的衝動。
緊握的拳頭,慢慢的鬆了下來,常宇揮手帶著眾人繞著城牆跟返回。
“下邊可是常公公?”
剛到東南拐角的時候,城上突然有人喊道,聽聲音竟是周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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