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審烜先前並未和常宇一同去大南門議事,主因還是身份敏感,他雖是名義上的一方之主,但對行軍作戰沒有任何權限,大明皇帝不會賦予藩王這種權限,當然作為旁聽者是可以的,然而當時常宇並未邀他同去,所以他很知趣的回王府。
此時朱審烜正在做一個乖寶寶,在他麵前是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打扮的雍容華貴又滿臉慈愛,隻是表情又似有些擔憂:“剛不久,那個太監又來府上了,直接說要找芷娥,為娘先前覺得他隻是給芷娥開個玩笑,現在看來卻不似那麼簡單了”。
朱審烜揉了揉鼻子,眉頭一挑道:“常宇此人心計深,但畢竟也是少年心性,時而瘋瘋癲癲,不能以常理度之,但絕對也不是胡來之人,孩兒覺得他隻是給芷娥開開玩笑,太監不能娶妻這事人儘皆知……娘親不過過慮……”
“烜兒”
王後打斷朱審烜,眉頭一皺,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歎口氣:“你還是小,京城那些有權有錢的太監娶妻的不在少數!”
啊!朱審烜一驚:“竟有這等事?”
王後微微點頭:“但都是買的窮苦人家女孩兒,正兒八經的人家誰會把女兒嫁給一個太監!”
朱審烜哦了一聲,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所以說嘛,常宇其實隻是開玩笑,和芷娥打鬨玩呢!”
“那也不行,咱們堂堂晉王府可不是尋常人家,一個怎可讓一個太監如此胡鬨,有辱家風!有辱門楣!你去給他傳個話,若在這如此胡鬨,為娘要告到禦前,皇帝和咱們可是一家,那太監如此胡鬨不光是羞辱晉王府,也是羞辱大明皇家!”
“娘親不要氣,孩兒自會尋那太監說道”眼見王後愈發激動,朱審烜趕忙起身安慰。
“王爺,東廠的人來了……”這時王府總管踮腳站在門外,表情有些奇怪。
“嗯,常宇來了?來了正好!”朱審烜正想找他說道說道呢。
“王爺,是東廠提督派人過來說下戰書!”管家咳嗽一聲道。
戰書?朱審烜一怔!
“嗯,聽那東廠的人說廠公邀您帶人馬到城西一戰,他要打的王府侍衛以後見到他繞著走……”
咳咳咳,朱審烜差點嗆到,隨即哈哈大笑:“本王先前不解氣,此時正好還憋著火呢,既然如此,看誰打的誰繞著走!”
“烜兒,怎麼回事,怎麼還打起來呢……萬萬不可和東廠的人打起來呀,他們可是皇帝……”王後聞言大驚。
朱審烜趕緊安慰道:“娘親勿慌,隻是鬨著玩,不動刀槍的,隻是比試,對了娘親,孩兒正好借此機會教訓教訓那太監為您出口氣”。
說完朱審烜就大踏步走出門外,隨即喊了一聲:“袁錦添,叫人抄家夥!”
黑龍潭位於太原城內西北角西澤河旁側,後世稱為龍潭公園,遊人如織,此時絕對是人跡罕至所在。
常宇一聲號令,春祥便從城北軍營提了一百餘人,在李鐵柱,範家千的率領下氣勢洶洶朝黑龍潭奔去。
剛至不久,便見西南方向也奔來一支百人隊伍,卻正是朱審烜帶著他的侍衛家丁們奔來了。
“廠公先前可是不服,今兒硬要見個高低?”朱審烜縱馬狂笑朝常宇奔來。
見他身穿軟甲,手持長棍,倒是自由一番氣勢,不過常宇依舊一臉嘲弄:“單挑顯不出咱家本事,今兒群毆,王爺可敢壓個注?”
朱審烜眼神在常宇身後諸人一掃而過,見其部下個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更重要的氣勢洶洶,士氣十足,心中也有些打鼓,但是轉念一想,馬戰怎麼會怕了這些太監,隨即哈哈一笑:“多少?”
“萬兩如何?”常宇嘿嘿冷笑!
“一言為定!”
朱審烜大吼一聲,隨即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頭頭袁錦添調動人馬列隊。
“贏了,萬兩白銀爾等均分,輸了以土覆麵三日”常宇轉身朝身後百餘太監大吼一聲!
“必勝!必勝!”諸人揮棍大吼!
朱審烜嘿了一聲,一臉鄙夷,朝常宇喊了一聲:“廠公大人,天色已不早,可以開打了吧”。
“小王爺,這麼著急,待會可彆哭啊”常宇縱聲大笑,隨即拳頭一握,往前一揮,身後的李鐵柱,大吼一聲:“兄弟們乾!”
“乾!”
百餘太監立刻打馬嘶吼朝朱審烜的家丁方隊衝了過去。
“誰哭還不知道呢”朱審烜惡狠狠的低吼一聲,同上手中長棍一揮,袁錦添怒吼一聲,帶著家丁朝蜂擁而來的太監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