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督要釣大魚”常宇目光朝對麵賊軍看了一眼,又瞄向西南賊軍大營方向,嘴角一絲冷笑,隨即朝身後揮了一下手。
朱審烜和朱孔訓正不解的時候,便見幾個錦衣衛快速翻出一麵黃旗綁上竹竿固定在城垛邊。
黃旗迎風展開,數米之長,朱審烜等人退後幾步抬頭一望,見那黃旗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黑字,宮!
諸人一驚,心中已了然,這位廠督大人是要亮自己的旗號了。
“你這是要釣什麼大魚?”朱審烜低聲問道。
“賊軍中的一隻小老虎”常宇嘿嘿一笑:“說不定還有其他蝦兵蟹將!”
“羅虎”朱孔訓一驚,其實早在昨天之前他對羅虎這個名字都還陌生,但對萬人敵卻是又耳聞,畢竟這時賊人都喜歡叫外號,而非真名,可能是怕辱沒祖宗之由。
常宇點點頭:“咱家有個習慣就是有仇必報,而且當下就報,那小賊子昨日暗算本督險些讓咱家喪命,且看他活得過今日麼”。
“他會來麼?”朱審烜有點小激動,他也很想看看能差點要了常宇命的賊子到底何等威風。
“會來的!而且他的震山營也會來的”。常宇眼中一副期待之色。
一聽到羅虎的震山營,朱孔訓臉上肌肉不由一抽,作為和賊軍打交道十餘年的老將,他自然熟知賊軍中這支新秀的實力。
若是守城的話倒不可懼,畢竟城牆又高又厚你戰力再牛逼也不可能飛上來,還得要靠搭梯子往上爬,和普通士兵沒啥區彆。
但常宇突然下令三門官兵出城主動出擊,這樣便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朱孔訓便有些咬牙,雖然他的部下也都是沙場老兵。
然而以官兵近年來的尿性,都是遇強就降,遇弱就逃,能不打最好,即便周遇吉的軍紀嚴明,但在這種大環境的影響下,未必又好上多少。
好在這一陣在常宇的糖果和拳頭雙管齊下士氣和風氣都大有改觀,但卻不知實戰的時候,那個恐賊症是否會複發,特彆是麵對名聲這麼響的一支勁旅。
應該無妨,從這兩天和賊軍的對戰來看,官兵表現的一改往日,士氣戰意俱佳,朱孔訓心中暗自打氣,雙拳緊握,表情卻難掩緊張,畢竟常宇坐鎮於此,若部下表現不佳的話……
不料常宇側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朱將軍你的人馬打後援!”
啊?朱孔訓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金吾衛先上”常宇嘿嘿一笑,身後一個錦衣衛立刻下城去傳令,金吾衛先前已經收到調令就在城下西海子旁邊列陣等候調令。
“你,你瘋了!”朱審烜竟率先反應過來:“你讓一支沒實戰過的人馬去迎戰賊子的精銳?送人頭啊!”
常宇卻哈哈大笑:“咱家當然沒瘋”說著冷冷看向城下,見有數人打馬南去,嘴角冷笑:“咱家今兒不隻要殺賊,還要磨刀!”
“可是金吾衛……”朱孔訓也急了。
“兩位可成聽過一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常宇輕笑。
“聽過,和這有什麼關係?”朱審烜二人一怔。
“賊子震山營名頭太大,朱將軍的部下難免心中恐懼,這在士氣上已失了先機,但金吾衛雖是菜鳥,可是對什麼狗屁震山營聽都沒聽過,且此時他們初來,正想立功表現,無論士氣和戰意都是巔峰時刻,這個時候充當先鋒開道,最好不過。
且一旦打出去,朱將軍的部下,見這些菜鳥都那麼勇猛,心中會做何想?羞愧之餘是不是也要奮起殺敵,士氣就是這麼被激起來的!”常宇嘿嘿笑著。
朱審烜和朱孔訓二人一臉欽佩,特彆是朱孔訓從來沒想到帶個兵激勵士氣還有這麼道道,都說東廠這位大頭目善玩心計,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