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出城尋來了。
隻是他又糾結,到底要不要殺,這些探馬明顯是奉命查實吳三桂“乞師”信中的消息,若是給殺了,豈不誤事!
不過隨即他就釋然,這些清軍探子絕非一股,先前蕭然也曾彙報發現好幾撥,且從馬蹄痕跡來看已有數股人馬越過寧遠奔往南邊去了。
所以,這撥不如就給宰了……
剛打定主意,那幫清軍探子已到了眼前十餘米,這時候常宇才驚覺自己想多了,因為不管他動不動手,人家是沒打算放過他!
一共十七個清軍探子,滿臉桀驁,眼神中充滿鄙夷不屑,慢慢靠近然後散開,揮舞著手裡的腰刀,嘴裡大聲呼喝著,他們根本就沒把眼前這股明人放在眼裡。
“他們這是要把咱們圍起來了”一看清軍散開,常宇冷笑:“鐵柱,把他們全給乾了,一個不留!”說完雙腳一夾,胯下寶駒一聲長嘶,直奔對麵清軍衝了過去。
“受死吧”常宇大喝,手中馬槊對著當先迎過來的個清軍捅了過去,那人卻突然間從馬背消失,常宇頓時一驚,暗道不好,雙馬交錯之際,突然一刀寒光從地麵襲來直掠門麵,原來那清軍騎術高超,竟在那一瞬間藏身戰馬腹下,一個反撩殺招,置小太監於險地。
常宇早非昔日阿蒙,一見那人不見同時,便回槊護身,正好險險擋住那刀,但斜處又是寒光一閃,又一清軍殺來,急忙側身躲開,長槊橫掃將其擊落,隨即手一抖,血花四濺。
策馬回頭望去,隨侍已和清軍殺作一團,這才短短幾個回合竟已有三五個落馬在雪地裡翻滾險象環生,這讓常宇心中一痛,震驚清軍果然凶悍。
清軍騎術精湛,如長在馬背上一樣,上下翻騰靈活自如,這點太監軍遠遠比不上他們,但太監軍也有自己的優勢,個個虎背熊腰,魁梧力大,而且作為常宇的隨侍那必然是宮字營裡出類拔萃的好手,加上他們身上皆批甲,隻要不是被一刀砍中腦袋,沒那麼容易。
不管是明軍還是清軍,探馬都是最凶殘最強橫的,因為他們隨時都在刀刃上行走,雙方一交手,便是性命相搏,激烈異常。
宮字營人馬和清軍相當,一時不分高下,這時清軍才有所感覺,這股明人有些反常,敢露麵,敢交手,果真有兩把刷子。但還不至於讓他們感到害怕的地步。
然而最讓常宇感到意外的還是吳中,他騎術最差,從未參與馬戰,更不善使長矛,本擔心這廝有閃失,卻不料這家夥平時有點傻頭傻腦,一乾架便似換了個人。
長矛不好使,那就不使唄,剛一開打,手中長矛用力一擲,正中一清軍戰馬,瞬間被掀翻在地。
馬術不精那就不騎唄,長矛剛脫手,反手抽出背後長刀躍下戰馬一刀結果地上那清軍,就地一滾躲開另外一擊,長刀一橫,地方戰馬後蹄被斬斷,落馬,向前一刀……
短短時間,這貨在雪地裡翻滾摸爬竟然乾掉三個清軍。
而另一邊李鐵柱可就沒那麼輕鬆了,清軍明顯看出他是這隊人馬的頭領,很有默契的把他列為重點清除對象,各種圍攻堵截,幸而身邊部署拚命抵擋,否則早遭不測。
可即便這樣他已身中兩刀,若不是甲衣防護,早已殞命。
“兄弟們,這些狗韃子也不過如此,刀砍了也叫疼也會死,還以為他媽的三頭六臂呢……寧遠軍真特麼的一幫軟蛋……”李鐵柱揮刀擋開對手一擊,扯著嗓子狂吼。
卻沒在意背後一清軍快馬駛過,腰刀直奔他脖見掠過……
“小心”旁側人驚呼,卻發現根本不及救援。
刀鋒所過,寒氣刺膚,李鐵柱雙眼一閉,心有不甘,我命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