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賊可惡,山上諸人一臉怒火,阿濟格更是要立刻下山提兵殺過去,卻被多爾袞止住。
吳三桂這小癟犢子怎學的如此刁鑽狡猾,眼見城下的清軍被明軍殺的節節敗退,往北有壕溝一時逃不過去,往南等於往人家後院跑一旦堵住也是九死一生,隻得往東邊海岸或者西邊山腳逃去。
好在這些清軍見明軍兵力眾,自知不敵,見機早跑的快,並未遭多大損失,隻是臉麵難看了些。
他想鬨騰就想讓他蹦躂一會,也沒幾天可嘚瑟了,多爾袞冷哼,抬手一指西山:“那邊山裡可曾偵查過?”
“回主子,已偵查過,荒山野嶺”。身邊親兵應了聲。
“就探馬報,方圓二十裡皆無敵蹤,但中後所卻駐了一支明軍,若不然給拔了先?”多鐸在側說道。
“萬事小心為上,明軍狡詐,前次吃了大虧便是因其早早伏了一支人馬在那野穀裡,此後不得不防”阿巴泰倒也坦誠,自揭傷疤。
“這與你那可大不同,此番咱們大軍主力推進,明軍留伏兵在外,那豈非等於把肉送到嘴邊,數千人幾等於無,便是二三萬也是抬手可滅,何況明軍拿來那麼多兵力可分出在外伏擊,更不提糧草供應的難題”。多鐸這個劊子手可謂有勇有謀,一番言論諸人皆點頭。
“所以當下除了部署攻城事宜外,當先拔了中後所,斷其後路,十四哥,攻城還需準備一二日,我提一支兵馬去把中後所給打下來了,不晚回來攻寧遠”。
多鐸叫囂,多爾袞和範文程對視一眼,在思量可行性。
中後所有明軍駐守,其作用不可小覷,猶如當年鬆錦時的鬆,杏,塔,三堡和錦州一樣,而多鐸要先吃掉中後所,這也是清軍慣用的戰術,當年皇太極也是這般,突然出兵在鬆,杏,塔山之間穿插,截斷互相聯係,逐個擊破。
多爾袞想笑:“明軍的防守戰術總是老一套,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就還用老一套對付他們”。
岩石上有水滴下,常宇伸手接住,抬頭望了望,知冰雪開始融化,凝神側目東眺,淡淡道:“開始了”
“清軍敗了”蔣發一直在身側,全神貫注盯著城外的亂戰,此時見清軍四下逃的趕緊,終於舒了一口氣。
小太監輕笑側頭看向他:“蔣把式雲遊江湖,可曾見過兩軍衝陣?”
蔣發搖頭:“江湖決鬥,賊人搶劫火拚見的多了,這種兩軍對戰今兒第一次”。
“往後會越來越多”常宇臉色凝重,抬手一指寧遠城方向:“這種規模連開胃菜都算不上,若連這樣再打不贏,咱們大明軍可就忒不要臉了”。
天近晌午,寧遠城外明軍大勝凱旋,數千人馬截殺幾股百餘人的清軍本就沒什麼挑戰性,但清軍見機早,跑的快,所以雖大勝,收獲卻寥寥。
山中,常宇下到穀底,在磨石溝最深處的溪水邊破冰取水喝了幾口,清冽冰涼忍不住打了激靈。
總感覺清軍會再派探馬入山偵查,於是傳令清楚穀內痕跡。
其實自進山後,普通士兵不能隨意出洞,能在穀內行走的除了明暗哨外,便是幾個頭領,所以痕跡不是太多。
東邊山林裡傳來歡笑聲,常宇起身望去,好半天才發現兩個人影,卻是陳王廷和吳中,隻見兩人懷中各自抱了個黑乎乎的玩意,一臉喜色在說著什麼,見常宇後,便快步奔來。
兩隻狼崽子,全身通黑,雙目赤紅,極為罕見,隻是神態略顯疲憊,在兩人懷裡唧唧叫個不停,使勁的掙紮。
“餓的”吳中咧著嘴笑。
黑狼少見啊,常宇依稀記得,這種顏色的狼國內少有,後世更是幾乎滅絕,多在國外見其蹤跡,而這血紅雙眼更是罕見,聞所未聞。
“這不會是你殺的那群黑狼的崽子吧”李鐵柱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