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督大人息怒,手下人粗鄙無禮乃無心冒犯,還望大人海涵!”高傑趕緊向前告罪,心中卻暗想,這是給我下馬威麼。
常宇冷哼,輕彈腰間青雀嗡嗡猶如龍吟:“若非給高總兵麵子,本督豈能饒了他們,冒犯就是冒犯又分什麼有心無心!”說完轉身大步朝軍營走去,高傑此時哪裡還敢有彆的心思,趕忙緊隨其後,竟連一人不帶隻身入了黃得功的大營。
黃得功這人好酒,所以軍中糧草幾乎見底但卻存了些酒,當然也不是什麼好酒,對於他來說酒的好壞不重要,重要是夠烈!他現在就要用僅存的幾壇烈酒來招待貴客:東廠的小督主,和死對頭高傑。
高傑破天荒的隻身入營,引得黃得功麾下將士好奇不已,紛紛在帥帳外圍觀,卻不敢近前,東廠督主的親侍率十餘親兵在帳外當值,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
帥帳之內三人分坐,高傑怒視黃得功,黃得功冷笑不語,常宇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心道這倆人到底啥時候結的冤,又因為何?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說兩人天生八字不合都是囂張跋扈的主,互看不順。
兩人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麵紅耳赤,若非常宇在側早就乾了起來,眼見火候差不多,常宇輕咳一聲逼視高傑:“本督說話向來直接不喜拐彎抹角,高總兵你奉令北上支援剿匪,為何在此駐足不前,延誤戰機之責你承擔得起麼?”
“廠督大人”高傑見常宇口氣越發淩厲有些膽寒:“卑職千裡奔襲,至此人疲馬乏……”
“彆說這些沒用的”常宇怒吼:“高傑你若還是個爺們就大膽的實情相告,本督敬你是條漢子不予問罪,若如劉澤清那般無賴以各種理由搪塞,當真以為本督治不了你麼?”
高傑一個激靈,趕緊起身拱手:“卑職不敢”他平日驕橫跋扈,但此時隻身入黃得功軍營,加上小太監先前的手段知道是個狠人,又哪裡驕橫的起來。
“即是不敢,就直言相告,都是爺們彆他媽的扭扭捏捏!心裡咋想的直說”常宇冷哼一聲。
高傑果然受激,一咬牙便說了……
簡單概括就是倆字:憑啥
三支人馬奉命北上打援,距離最近的,兵力最多的,糧草最足算是半個地頭蛇的劉澤清以龜速前進至於府界後第一個停步不前,說是兵疲馬乏無力應對前方淪陷區河間府內的賊軍,而戰力最強的黃得功部也說沒了糧草,甚至還蠱惑他一起調頭西進。
那兩支人馬都停步不前,為何自己要做出頭鳥,要做炮灰給他們趟路,高傑自然不乾,這就是他不發兵的最根本原因。
“好,夠坦誠!”常宇對高傑伸出個大拇指,高傑見其不斥反讚受寵若驚:“末將自知此舉有違令之嫌,但就是不甘心!”
常宇點頭:“若是本督也會不甘!”心中暗笑,果真是武將受不了激,心裡話一股腦就給掏出來,若是文官以這點小手段連泡屎也掏不出一丟丟。
當然他知道高傑除了不甘心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沒說出來,那就是他一直在逃避和李自成正麵接觸。
拐走李自成的老婆,在他最信任的時候選擇了背叛,高傑知道李自成隻要遇到他就是下狠手,逮著就是必殺,這讓他多少有點恐賊症,可同樣因為這個理由他對待賊兵的也是同樣態度,下狠手,照死整,但能不遇到則不遇,能避開則避,實在避不開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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