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即便這樣,每天因為鼠疫死亡者達到數十近百,聽上去是不是覺得恐怖,可較之真實曆史這已經小巫見大巫了,據記載街當時北京城:“坊間小兒為之絕影,有棺、無棺,九門計數已二十餘萬。”?北京城在1643年的8月到12月間,保守估計死亡人數已高達全城的五分之一。
所以當次年的4月,李自成攻進大明帝國的都城北京時,他麵對的是一座“人鬼錯雜,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可這剛剛因衛生環境改變而見了點效果,卻又因韃子兵入關,城內百姓湧了進來,使得才剛煥然一新沒多久的京城又變得亂糟糟。
“難民皆不準入內城”常宇想了想,決定劃分區域隔離,不是搞地域歧視而是為了減小傳染源。
崇禎準了,又道:“河南河北山西三地戰亂,流離失所的百姓不計其數,他們將如何生計又令人頭疼,怕是今年要餓死不少人。管,朝廷無能為力,不管,任其餓死麼,更會激的紛紛揭竿而起”。
常宇也是人頭,低頭沉默半響:“先拖再熬”。
崇禎一時不明白,常宇詳述:“朝廷先免賦,再免費提供糧種,然後儘最大能力賑災接濟,熬過兩三年便能恢複生氣”。
崇禎苦笑,先不說朝廷此時能力有限,能否提供那麼的糧種和賑災糧食外,以當下這老天不賞飯吃的尿性天氣,能否有個收成都是問題。
土豆和紅薯,常宇靈光一閃。
其實這兩種作物都在明末傳入中國已有二十餘年,隻是並未受到推廣,多在福建那種山區當做副糧栽種,就拿番薯來說,十年前才由徐光啟從福建引進到鬆江府一帶(今上海)到了康熙年間由陳川桂引到浙江,他兒子陳世元引進到河南,河北,山東等地。
現在,常宇要提前推廣這兩種作物的種植範圍,原因很簡單,耐旱耐寒亦栽種且產量高,一畝數十石,勝種穀二十倍”。加之“潤澤可食,或煮或磨成粉,生食如葛,熟食如蜜,味似荸薺”
簡直就是饑荒必備的神物。
崇禎帝又驚又喜,竟不知世間還有這等作物,可恨那些西南的官員竟然不知往內陸推廣,便想著要下旨讓福建巡撫儘快辦理此事購置種子。
常宇言之如此速度太慢,土豆已經過播種期,番薯恰好就在四五月分播種,當是越快越好,可官方辦事太過繁瑣拖拉拉,等他們弄過來差不多入秋了。
“臣月前遣人走去廣州辦事,可讓其回程走福建時大肆收購走海路送回,最多月餘便可至,尚能來得及播種”。
“速辦此事,讓錦衣衛專門辦理此事,愈快愈好”崇禎聽到有這種饑荒克星,龍心大悅,連連誇讚常宇能乾,簡直大明福星,誇的常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崇禎帝為了拉攏他昧著良心誇,和之前對常宇的半信半疑甚至暗中防備不同,此時他對常宇是真的寵信有加,因為他覺得這小太監簡直就是個全能,文武雙全,能打仗能撈錢,現在甚至都能提他分憂民政之事,便拿番薯來說,可笑天朝有這等作物已十餘年,他是皇帝不知此物罷了,朝中大臣竟無一人不知?至少福建的官員知道把,多年間竟無人提議推廣!
不知道為何崇禎帝覺得再棘手的事情到了常宇這裡總是迎刃而解,潛移默化中讓他對小太監有了一種依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