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銀一百四七萬兩,糧四千餘石,皆有賬可查”吳孟明低聲道,看著端著茶杯悠然的小太監:“廠督大人,卑職這次可真的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
常宇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吃誰的女乃,大柵欄蘭亭苑翠紅那丫頭的nainai麼?”
額!吳孟明心中一驚,蘭亭苑的翠紅是他包養的頭牌極儘隱秘,小太監竟然知曉了,嘿,東廠的番子真的是無孔不入啊,小太監對自己可也是盯得緊呀。
“瞧丫一臉緊張的德行,難不成怕本督搶你的那個***呀”常宇嘿嘿一笑,敲了敲桌子,“你取了五萬兩,餘下交由軍部在三日內論功行賞發到官兵手裡,你親自監督,以免有人公飽私囊糧食直接入庫”。
吳孟明聞言眉頭一皺:“廠督大人,咱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卑職拿五萬是不是有點少啊?”
常宇端起茶杯吹了口氣淡淡一笑:“吳大人啊,老話說知足者常樂,你動動嘴皮子就能拿五萬兩尚還不知足麼,那京營那些官兵舍命守城甚至戰死,這一百多萬分下來才拿的幾兩,何況你還賺了名聲”說著長長歎口氣:“便是本督此番一兩銀子也沒落得,反而還背了一身債,我他麼的找誰訴苦去”
“廠督大人此話怎講,何來一身債?”吳孟明一頭霧水。
常宇冷笑:“吳大人,彆的咱就不說,便是國丈爺那邊回頭你頂得住麼?”
嘿!吳孟明頓時苦了臉,得,小太監太陰了,每次做事前都給自己畫各種大餅引誘他下水,然後每次結算時都要拿捏自己一下,偏偏自己還樂此不彼,這次又……
“廠督大人,卑職呢也不是不講究的人,這五萬兩銀子卑職拿出一半孝敬您,國丈爺那邊您幫卑職抗了”心中暗罵你大爺的,明明國丈那邊是你出的鬼主意讓我做保人,現在還得我花錢……再說了什麼叫我動動嘴皮子就賺五萬兩,要知道現在京裡的勳貴都被自己得罪了一遍啊,往後可謂是如履薄冰,若是有一天錦衣衛指揮使的帽子被擼掉了,那幫人能弄死自己。
常宇貌似不領情:“吳大人話可要說清楚哈,最近反貪嚴打,你豈能公開賄賂本督,是要陷害本督麼”。
我擦,得了便宜還賣乖,吳孟明無語:“卑職失言,不是孝敬您的,是卑職捐獻給東廠四營作為軍費的”。
哦,吳大人竟然這麼大的手筆,以你的俸祿竟然能一下拿出數萬銀子,看來當需要東廠的好好查查了,常宇眯著眼。
吳孟明兩眼一黑,暗道日了狗:“廠督大人,一四開,東廠四,卑職一,再不行你宰了卑職吧!”
上道,常宇伸出大拇指給吳指揮使點了個讚。
吳孟明終於鬆了口氣,心理早把常宇家祖墳問候了個遍,卻也有些擔心周奎那個老潑皮:“他可是國丈啊,油鹽不進要鬨騰起來還真不好應付”。
“吳大人,您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啊,怎麼越發的膽小了,國丈怎麼了,沒了皇後的撐腰,他鬥的過你我聯手麼,撒潑耍賴?玩的過東廠和錦衣衛?”
吳孟明臉上一紅:“可是咱們畢竟……他要是到處告咱們的話,隻怕……”
且,常宇翻了個白眼:“口說無憑,他有白紙黑字麼,有什麼證明咱們拿他十萬兩,即便有,彆忘了,那也是捐!他自願捐的款與吾等何乾,鬨起來本督立刻參他個誹謗汙蔑,甚至賄賂罪……一個失勢的國丈,本督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當初敢要他十萬兩銀子,就沒怕他找麻煩”。
小太監如此霸氣讓吳孟明長鬆一口氣,心中無比佩服,本以為自己夠不要臉的了,和小太監一比,自己才剛牙牙學語。隻是一想到自己忙了大半天挨了多少罵到最後幾乎都是為小太監忙活,彆提多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