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平亂,常宇暗鬆一口氣,便和李岩等人研討另外一個情報,黃得功遣人來報,韃子已過天津衛,秋毫無犯!
秋毫無犯是不可能,韃子一路南下所過之地皆是雞犬不留,遇村燒村遇鎮平鎮。
隻是過天津而不犯是怎麼回事,常宇和李岩幾人也是一臉懵逼!
天津此時還不叫天津而是叫天津衛,是個衛城也就是個屯兵的城堡,而且並非一個還有天津左右衛,直到清順治九年三衛合一稱天津衛。
天津衛是中國唯一一個有明確建城記錄的城市,也就是永樂二年,因當時朱棣從此處渡運河南下“靖難”後為紀念此處設衛築城,取天子渡河之意,名天津!
原本隻是衛城直隸五軍都督府所轄,後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已成華北大城之一,因毗鄰運河又轄海關是為富饒之地。
可清軍怎麼過而不擾,直接南下呢?
懼城中守兵,以大明朝每衛5000人,天津衛全員時當有16800兵力,可是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此時天津衛裡能拉出三千兵馬出來常宇都謝天謝地了。
但畢竟是衛城,城高牆厚後邊又有壕溝護城河想打也不是那麼容易,但此時大明地方的守城官兵都是得了一種傳染病,軟骨頭病,很多時候根本不用打,擺擺手就自動投降,不管對方是賊軍還是清軍。
退一萬步天津衛的守兵不投降,清軍不好打,可城外周邊數百裡內還有很大的資源可以掠奪啊,清軍為啥瞧都不瞧呢?
常宇和李岩李慕仙幾人也是皺眉,看著搖曳燭火發呆。
“韃子即便為了甩開咱們但也不至於跑的這麼快,簡直就是一路狂逃啊,咱們現在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威脅不至於這樣啊,而且已相隔百餘裡,完全可以胡作非為,卻為何偏偏這幅模樣”李慕仙在那嘀咕著。
“入關本就為了掠劫,卻見肉無動於衷不合常理,難道說還有更肥的肉在等著他們?”李岩也在默念。
“咱家早言過,韃子最終還是要進入山東境內掠劫,但去也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過天津而不入,按理說這數年間山東已被其大掠過兩次,加上今年乾旱蝗災不斷,山東尚不如天津肥,他乾嘛要棄之不顧!”
常宇皺眉,腳尖在地上劃拉著,腦海中想著天津的地勢圖,突然間一怔:“本督知道原因了!”
“河,天津衛多河!”幾乎在同一時間李岩也叫了出聲。
“天津地處入海口,境內遍布大小河流十餘,雖說因連年乾旱大多河道斷流,但其卻依然會給清軍造成極大麻煩,一來不利於騎兵作戰,二來所掠輜重會因為渡河而嚴重拖延速度以至讓咱們追上!”李岩如此分析。
“這隻是其一,卻非重要原因!”常宇大笑而起:天津衛自古便有“三會海口”之說,除了那些不計其數叫不出名字的河道還有三條大河流經其境內,一是大運河,二是穿城而過的三岔河,第三則是“五河尾閭”也就是海河。
而讓清軍過天津而不擾的恰恰就是這條海河!
明末北方兩年大旱,大小河道斷流便是大運河亦有多處淺灘,但對於海河來說則無此憂,因其乃百川而通海,偶值漲潮甚至會海水倒流,常年豐盈不枯。
而更有意思的是這條海河從東邊大海經天津衛城南流往城西北恰恰將衛城半包圍其中。
而若清軍想在如天津境內掠劫,卻無法直接從其主河道渡河南下,還得從新調頭繞西邊尋淺灘方可。
而若這時候明軍從後邊追來,則會完完全全把他們堵在死旮旯,東邊是大海,南邊海河,還往哪兒逃,一旦被堵住可比先前在香河被圍困的還慘,若前方攔路的是明軍還可衝殺突圍,可麵對大海和海河我特麼的騎馬能飛過去啊!
“原來還是怕咱們追上來呀!”常宇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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