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信!”這話不是秦富貴說的,是他身邊的一個馬賊,大吼一聲然後揮刀就朝常宇奔來。
破風之聲劃破暮色,一箭如流星穿脖而過,幾乎沒有一點掙紮那馬賊便一頭栽下死了!
“還有誰不信?”常宇冷笑不已。
秦富貴三兄弟麵麵相覷然後一咬牙露出凶色:“你不過幾十人老子有兩百兄弟,不信你能一下全給殺了,殺了老子你這狗太監也要賠命!”
“賠命?”常宇麵露不屑:“憑你還不配!”然後厲聲喝道:“現在滾開還不晚!真要本督將爾等全屠了麼”。
“殺了我兄弟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休想!”秦富貴竟還挺硬氣的:“就是把老子射成刺蝟也不行!再說誰把誰屠了還不好說呢,嚇唬誰呢”。
哦,有種!常宇突然有點欣賞秦富貴了,說實話他並不想與這些馬賊廝殺,主要是他人疲馬乏兵力不足,若麾下兩營在的話,哪那麼多廢話早就乾了。
眼下憑借親兵戰力雖也能衝出去,但必有損傷,且不排除這些馬賊會緊追不舍,所以他才說這麼多廢話,一來好奇馬賊,二來趁機讓手下喘口氣,第三若能把這些馬賊嚇走或者忽悠走最好不過。
“秦大當家的這是要不死不休的意思了”常宇撇嘴一笑,秦富貴冷哼:“你若不降那就用刀子說話”。
“也罷,既然大當家這麼說了,咱們就刀下見本事,不過咱家有話所在前頭,若是大當家的敗了便不用提,若是咱家敗了還請大當家的派幾個人去青州府送個口信”常宇一臉真誠的說道,
“去青州府送口信?送什麼口信,讓青州府的官兵救你麼?”秦富貴大笑。常宇麵不改色一字一句鄭重道:“此時正北數十裡外有韃子兵數萬正在奔青州府而來,韃子過境若如蝗蟲寸草不生,管你是民是賊還是官一視同仁,若咱家不敵,還請大當家的派人送信給青州府示個警!”
“韃子!韃子來了?你莫要誑俺!”秦富貴一眾人聞言大驚,作為山東人對韃子的慘無人道深受其害,那種恐懼是深入骨髓的。
“誆你?”常宇冷笑,“你瞧不見我們一眾人渾身血跡麼,一路從京城冒死奔赴於此,沿途示警與韃子廝殺數千兵馬戰死僅餘數十,卻隻為誆你?你多大的臉!”
這一次秦富貴一眾馬賊沒有發火,而是臉色凝重低聲議論著什麼。
“爾等不保家衛國也罷了,卻半途攔劫莫不是助紂為虐!作為大明百姓你們難道連一點良知都沒了麼?都道山東好漢義字當頭,莫不都是些不顧國之危難,不講江湖道義的醃臢玩意?”常宇一聲怒吼,如驚雷一般震的秦富貴一眾馬賊臉色變了又變!
“你走吧”秦富貴一咬牙道:“若你誆了我,天涯海角但有機會扒你皮抽你筋!”
常宇才不會被他嚇到:“你隻需在此地等候一天甚至半天便知咱家說的真假了,又或者你可遣人北上探探去”說著撇了撇嘴:“奉勸各位好漢也早點走吧,既然沒膽子殺韃子那就跑遠點”。
說著拱拱手對秦富貴道:“今兒領情了,他日江湖再見必有重謝”。
“大哥,他殺了洪老六若就這樣讓他走了,咱們以後還混不混了”又是馬賊的二首領。
常宇嘿嘿一笑,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解開腰間青雀寶刀往地上一插又脫了甲衣掛在刀傷:“看來不露兩手走不掉啊”
“你啥意思,打架麼?”馬賊二首領一臉不屑道。
常宇點點頭:“你們隨便出一人,若敗了咱家,咱家取十匹馬贈諸位算是抵了洪老六的死,若咱家僥幸贏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在糾纏下去刀下見高低”。
好!秦富貴點頭,眾馬賊也紛紛響應,在他們看來這年少的太監其實就是給自己也給他們找台階下,畢竟隨便挑個馬賊都能將這少年揍趴了。
他殺了人,又借了路,自然不可能一點不表示,但又不想就這麼給了,於是找了這麼個由頭。
“我來”那二首領躍下馬走到小太監跟前整整高了常宇一個頭:“不準哭哦”說著揮拳砸來。
常宇一記鞭腿掃過去,馬賊二當家的哐當一聲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謝大當家,江湖再見”常宇拎刀躍上戰馬,一揮手身後親兵湧來,從秦富貴身側魚貫而過,直奔正南而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秦富貴才想起地上的二弟,連忙跳下馬去扶:“老二,老二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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