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有受寵若驚之感,朱由棷連忙探出雙手托常宇雙臂:“果然英雄出少年,傳聞西出太原殺賊北上關外驅虜的東廠提督竟這般年少”。
“王爺過譽了”常宇微微一笑,左右掃了一眼:“王爺咱家有要緊公務,可否先回王府再述?”
朱由棷明白所謂的要緊公務必和韃子來犯有關,事關緊急連忙道:“好好好,常公公請上車”心道這小太監卻也是個辦實事的人,沒那麼多假客套。
“王爺先請”說著攙了朱由棷上了車,馬夫一聲駕,驅車便入了城,朱慈安代父招待陳所樂等一眾東廠親衛緊隨車後,街邊百姓一頭霧水搞不明白這衡王爺到了門口接了一撥不明來頭的人馬話沒說兩句就急匆匆的離去。
行數百米車中傳出朱由棷的呼喝聲,卻是連連派出數個家丁急去召知府錢良翰,守備李士元入王府議事,又令城中守兵速去城外周邊示警,韃子即將兵臨讓百姓趕緊逃散,同時宣告全城戒嚴。
幾乎就在半柱香的功夫內,整個青州城陷入恐慌之中,萬惡不赦的韃子又來了。
衡王府在青州城西南角方方正正規模宏大,門前有條王府大街,矗立兩座石坊,常宇特地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這兩座後世還可以看到也是衡王府僅存的兩個建築。
這兩座石坊乃明孝宗在初代衡王過大壽時撥專款增建的,並禦賜坊額題詞,前坊為“樂善遺風”後坊為“孝友寬仁”
還彆說衡王一脈將此奉為家訓,傳了六世七王在封地薄有美名,比之兗州魯王開封福王之流口碑好的太多。
樂善好施又寬仁友愛加上膽小如鼠……emmm 常宇臉上露出了笑意。
可坐在他對麵的朱由棷已是臉上蒼白揮汗如雨,這一路常宇簡要的給他說了清軍入關圍攻京城南下掠劫自己率兵一路追擊的事,可把他嚇壞了,數萬大軍連京城都敢強攻,這小小的青州哪裡扛得住他數萬鐵騎!
眼見衡王府在青州數代經驗也將毀於一旦,他怎能不慌怎能不怕!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的朱由棷根本沒發現小太監嘴角的笑意,嘴唇發抖:“常,常公公以您之見韃子還要多久能到青州府”。
常宇略一沉思:“其先鋒最快今晚慢則明早,主力則在三五日之內”。
啊!朱由棷驚駭出聲:“韃子先鋒一到必然圍城咱們想走也走不了,可這麼短的時間,本王哪來的及收拾……”
常宇皺了皺眉頭:“王爺,聽您的意思是……要避走?”
朱由棷一怔:“不走難道等死還是投降韃子?常公公您不是奉旨來護送本王避難的麼?對了皇上可曾準本王去往何處,對,去濟南,濟南城高牆厚……呀,可濟南也曾被韃子攻破過啊……”
這衡王已經完全六神無主慌的一逼了。
“王爺”常宇輕聲叫了一聲,朱由棷直愣愣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常公公叫本王麼?”
“咱家不是奉旨來護送您避難,而是來守青州平安將韃子驅出關外!”常宇一臉鄭重說道,朱由棷差點就瘋了:“常公公要和韃子在青州府開戰,韃子數萬大軍啊,您,您帶了多少兵馬啊”。
“很多,但是都在後邊暫時不過來,眼下手頭有個六七百餘下就要靠青州府的守兵了”。常宇據實而言。
“指望青州府的守兵?”朱由棷張大嘴巴哈哈苦笑:“常公公可知青州府有多少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