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近晌午,烈日當頭,常宇被曬的受不了以手遮額望著正西遠處群山莽莽問郭崇山:“山裡有馬賊麼”
“有,聽說有好幾股呢,隻是卑下也沒見過”郭崇山便說著便脫了衣服然後往常宇頭上一遮:“廠公彆嫌棄哈!”
“嘿,你這家夥倒回來事啊!”常宇也沒拒絕接過舉在頭頂遮陽,郭崇山嘿嘿傻笑:“在青州當差有年頭了,枯燥乏味的很,今兒有幸遇到廠督大人乃三生有幸,卑職都激動壞了,感覺渾身都是勁……”
“你是明線還是暗線?”常宇和他聊了起來。
“暗的”郭崇山歎口氣:“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能隨意暴露身份,,不過吧……廠公您知道麼剛剛咱們上城卑職拿出腰牌一亮,那感覺,說不出來的爽,特彆是瞧那幾個兵蛋子的眼神,卑職那一刻覺得特彆的自豪,俺們錦衣衛的名頭就是……咳咳咳,當然東廠才是真正的厲害,那是金字招牌尚方寶劍啊……”
“你不光會來事,還是個話嘮啊”常宇覺得這貨挺有趣,逼叨叨個沒完。
郭崇山立刻一本正經:“這廠公可就看走眼了,卑下向來少言寡語,這和我們坐暗線的職業習慣有關,反正都不愛說話這一點卑職同僚都可以作證,,,對了廠公你知道衡王有個女兒叫朱嫣麼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啊,特彆喜歡偷偷上街,聽說有一次……”
握草,這還叫沉默寡言,常宇正想讓他踩個刹車突然聽到這裡,腦海中想起一個人來,心中不由一緊。
烈日下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城牆往北行去,郭崇山吐沫橫飛滔滔不絕的說著青州城的見聞,常宇則望著城內城外時而蹙眉時而駐足觀望對於身後這個話嘮也不挑刺他說什麼就聽什麼。
青州有兵八百,李士元調一半出城示警,餘下則在城內忙著備戰事宜,又派了兩支兵馬在城上巡邏嚴禁閒雜人等上城。
卻說這支巡邏隊迎麵走來遠遠見倆人在城上溜達,心中也是疑惑,瞧著官不官民不民莫不是奸細,可這大搖大擺的也太囂張了吧。
李士元的手下還是很負責的,對兩人盤查,郭崇山將腰牌取出,巡邏隊看了一眼後連忙施禮讓了路。
查的挺嚴,倒也沒失責,常宇很滿意,郭崇山察言觀色道:“十五年時韃子犯青州,李青山率二千守兵奮勇殺敵,損傷慘重僅餘八百壯士,卻護了青州城周全,一戰成名為青州百姓所慕甚得民心,他治軍嚴手下這八百將士皆是悍卒,非一般烏合之眾”。
常宇嗯了一聲:“見過血的拚過命的自是不同”。
不多時兩人已至於青州西北角,常宇望北城門看了一眼自也是關了門卻不見有多少百姓聚集,畢竟城北可沒山。
咦,常宇舉目朝正北眺望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比預計的晚了些”。
“廠公,什麼晚了些?”郭崇山不明所以問道,常宇抬手一指:“本督的悍卒!”
郭崇山一怔,眯著眼朝正北看去,依稀間可是十餘裡外北陽河畔有人馬緩行而來:“握草,韃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