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聞言竟稍稍鬆了口氣,原來崇禎帝還不知道,可這消息是誰走漏的,常宇做事謹慎絕不可能是他,玲瓏是自己心腹亦不可能,那隻有……“娘親可是姑丈說與您聽的”。
周皇後正氣頭上,卻被朱慈烺一句年輕叫的心軟不已,看在跪在地上的兒子,終是歎口氣,揮手讓他起身,朱慈烺趕緊依偎過來:“娘親,孩兒隻是跟常宇出去見見世麵,他說孩兒將來要做皇帝的,眼界要開闊,藏於深宮之內眼界狹隘……”
“開闊眼界卻去了那等地方?烺兒呀,你是儲君,這傳出去可還得了,再說你,你才多大啊……”周皇後越想越氣,一早崇禎帝召鞏永固入宮閒聊,實則是問昨日常宇邀他們幾個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罷了。
鞏永固昨晚一夜未眠,說了會話已是疲憊,崇禎帝便令其出宮回府歇息,恰在出宮時巧遇周皇後,便閒聊了會,鞏永固一個失言竟將昨日太子偷偷出宮之事說了,這讓周皇後大驚失色,連忙問陛下可知此事?
鞏永哪敢和崇禎帝說這個,否則太子和常宇甚至連他都吃不兜著走。於是周皇後急急來找太子訓話了。
“娘親不是您想的那樣,孩兒並未入樓,而是在樓後偏院內陪常宇喝茶,聽他和姑丈以及李岩,史可法等幾個文臣武將聊天”。
額……周皇後一怔:“可不要誆娘親”。
“孩兒怎敢,您可去問姑丈,孩兒當真在旁聽他們說話”。
“就那麼聽了一宿?”周皇後詫異,朱慈烺使勁點點頭:“嗯啊”
“不困啊?他們說什麼呢讓你這麼大興趣”周皇後也好奇起來。
“說了很多,有時閒話打趣,時而民政時而軍務,孩兒喜歡聽常宇和那些人說話,可以學到很東西”朱慈烺眉飛色舞。
周皇後卻挑了眉:“學到些什麼?”。
“一時也說不上來,但很多都和宮裡教的不一樣,有種茅塞頓開又有種豁然開朗之感,反正也能學到治國安民的手段,常宇說這帝以後當皇帝有好處”。
周皇後噗嗤一聲笑了:“當真要是有用的話,他為何不說與你父皇聽去”。
“父皇那兒他就不用說了,一直在做!”朱慈烺很認真的道:“娘親,常宇是對咱大明和咱家最忠誠的,他對孩兒也很好像個大哥哥,孩兒將來登基的話一定會好好重用他的……”
噓……周皇後臉色一變,趕緊讓朱慈烺噤聲:“這些話兒你放在心裡便好,萬不可說與其他人聽,便是你父皇也說不得,否則與你與常宇皆不利”。
朱慈烺似懂非懂:“娘親,是不是父皇不喜常宇和孩兒走的太近?”。
周皇後歎口氣,嗯了一聲:“常宇是你父皇的心腹,你是太子是將來的皇帝,現在皇帝的心腹和將來的皇帝走的太近,是大忌諱!娘親知你和常宇交好,但卻一定要相處得當,不可太密呀吾兒!”
“娘親放心好了,孩兒現在和常宇都是暗中偷偷來往,他行事謹慎出不得亂子的”朱慈烺對常宇可謂是無比的崇拜和放心了。
“哎呀,我的兒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過來麼,常宇是你父皇的心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明裡暗裡盯著他麼,就是在謹慎也會出漏子的,還有啊,你以為暗中來往便無事了啊,可知若被你父皇發現一次暗中都比十次百次明裡來往嚴重”。
“那,那孩子該當如何啊?”朱慈烺略顯一慌。
“少出宮,少與他來往,安心在宮裡讀書,你父皇不是允你弄那個什麼蹴鞠……”
“是足球聯賽”朱慈烺插了句話。
“不管什麼賽,你就好生弄是咯,不是說好玩還能賺銀子的麼,你尚年少,不要太多關注參與國政,讀好書,弄好那個聯賽賺了銀子讓你父皇開心就好了”。
常宇在周皇後眼裡就是個奇人,他何嘗不想讓太子多跟著他開眼界漲見識,可是他又很害怕,怕父子鬩牆!
崇禎帝如今正當年,如果沒啥意外的話,再乾個三十年皇帝完全沒問題,可他就怕太子跟著常宇學到了太多東西後,無法安心做太子了,而崇禎帝本就是個多疑性子,也會更加多疑太子,那個時候……
所以他寧遠讓太子在宮裡,老老老實實的看看書,玩玩蛐蛐,弄個什麼球賽,這樣安生。
隻是,周皇後能想通的關節,常宇難道想不到麼,他難道就不怕崇禎父子鬩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