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四牌樓大街本司胡同附近的一家客棧裡,劉澤清和劉良佐在房間裡喝著小酒,旁邊有倆美人在伺候著,看似逍遙無比,實則內心愁的慌。
莫名其妙的被牽扯李成棟作亂案後,去找東廠衙門找小太監被拒見又因天色已完內城關閉沒法回大世界彆院,東廠的番子便給他們安到這個客棧,好酒好菜美女伺候著可謂麵麵俱到,隻是外邊十餘個番子走那盯到那,讓他們恍然大悟,被軟禁了。
二劉覺得無妄之災,卻也不敢明麵埋怨高傑,畢竟這貨爆脾氣不說眼下還是抱團的時候,不能先亂了陣腳,隻能乾瞪眼等著東廠的調查結果。
午時,高傑被東廠的番子叫走了,二劉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李成棟是高傑的心腹部將,也是這次的主責人,此時被單獨叫走看來東廠那邊查出了些什麼頭緒。
“高傑會不會就此垮了?”花馬劉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嘴角似笑非笑,劉澤清朝門外瞧了一眼,嘿嘿冷笑:“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沒事咱們皆大歡喜,他下了罪也與咱們沒多大乾係,而且……或許有說不儘的好處”。
花馬劉陰笑不已,他知道劉澤清口中的好處是什麼,高傑的數萬兵馬以及輜重財物,朝廷為了籠絡他倆必然就地給分了。
笑容還未從臉上散儘高傑就回來了,醉意朦朧一臉得意的哼著小曲兒,這讓二劉看的莫名其妙:“高總兵這般得意,莫不是李成棟案子結了?”
“結了,結了”高傑哈哈大笑探手撈起桌上一壺酒咕咕灌了幾口一把摟住旁邊的女子在胸口抓一了一把:“結實!”
結了?二劉一怔,無視高傑的瘋態:“李成棟因何作亂,皇上那邊如何結的案?”
“那狗日的死都死了為何作亂,老子不知,也不想知道了,至於如何結的案,嘿嘿,那可得感謝南邊那些賊寇咯,否則還不知被朝廷怎麼拿捏呢?”高傑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二劉都是老練之人聞言一怔:“莫不是要我等南下剿匪戴罪立功?這tmd也叫結案?這是欲加之罪,趁此拿捏我等,你傻啊”花馬劉罵道。
高傑攤攤手:“不然呢?老子不聽號令去造反麼?”
“李成棟作亂是事實,倒也非欲加之罪,隻是我哥倆受了這無妄之災有些冤啊,南下剿匪路途遙遠不說,那邊的仗可不好打啊,左良玉那廝十幾萬人都陷入泥潭了,高傑……我和花馬劉這邊你得意思意思,否則說不過去哈”劉澤清斜著眼看著高傑。
他麼的,兩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狗日的竟然還想打老子算盤,高傑心中暗罵,表麵哈哈大笑:“合著沒老子這事,兩位就不用南下剿匪了?花馬劉你本就是和黃得功一起在廬州府剿匪的,怎麼都得回去你叫喚個毛啊,至於劉老大你雖在濟南,但小太監南下剿匪手頭無兵,能讓你在山東清閒著?”
“那也未必,小太監現在手頭可有不少兵馬,周黃兩個哼哈二將加上你和花馬劉還有那李岩已足了,山東剛遭兵禍,我隨口能編個理由留下來,南下剿匪跋山涉水的日子我還不想過”劉澤清哼了一聲。
且,高傑翻了個白眼:“我給你透點風吧,小太監要的是大軍壓境,大軍壓境,懂什麼意思了吧!北邊戰亂已平,無後顧之憂他要調集大軍南下推山填海去將賊寇滅了,你老劉想躲也躲不過去的!”
“北方雖無後顧之憂但也不可能一下將兵馬拉空,特彆是京畿一帶常規兵馬還是要預留的若連你我全部拉走了,那淮河以北全無兵馬,這災年頭一個不慎就會有難民造反,那時候找誰撲火去”。劉澤清冷笑。
“嘿,你說對了”高傑笑開了花:“即便無戰事邊關也要駐兵,京畿要地也要布置常規兵馬,所以薊鎮的唐通和昌平的馬科要留下來,黃河那邊也不能沒人看著所以周遇吉估摸要回去太原”說著雙手一攤:“都留下了,小太監手裡沒人,那誰上啊,還不是咱哥幾個上啊!”
劉澤清被他懟的無語,冷哼不出聲,高傑拎著酒壺走過給他滿上:“老劉,彆總把那個什麼無妄之災掛嘴上,這次有沒有李成棟的事你都得跟著南下,而且你也彆打什麼歪主意想賴在濟南,如今不是往日了,往日你敢抗旨朝廷不敢拿你怎麼樣,如今你抗個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