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點了點頭,便讓婢女去簡單收拾些行李,又取了些碎銀給那兩個報喪的:“這下著雨去雇輛車吧,老夫年紀大了禁不起長途折騰”。
“回阮老爺,俺們來時已雇了馬車就在院外,出了城過了長江那邊也有馬車相候”報喪人趕緊道,阮大铖投去一個讚賞目光:“你們做事很周全”。
天黑之前一輛馬車從定淮門出了城沿著秦淮河直奔長江碼頭,阮大铖坐在車裡掀開眼簾看了外間天空陰雲密布,細雨綿綿不絕心中無比的壓抑。
到了長江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報喪人撐著油傘將其扶下馬車早有渡船等待多時,阮大铖心下略顯驚異,老馬手下人辦事當真周全的很啊,全程無縫連接,按照這樣日夜兼程的話此去鳳陽四百餘裡最多兩天便可抵擋。
渡船不大隻有船工兩人,然江麵風浪不小船隻上下起伏這讓阮大铖心裡有些發怵,便問:“為何不雇個大船?”
“渡口繁忙,大船要等人齊了才開”報喪人說著朝另外一人看了一眼笑了笑。
阮大铖覺得奇怪:“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等做事周全,阮老爺儘管放心好了”。說著哈哈大笑,那兩個船工也笑的開懷。
阮大铖愈發覺得蹊蹺,便對隨來的家仆使了個眼色,那家仆誰也看出不對勁卻不知如何應對,剛要伸手朝懷裡摸去,隻聽一聲悶哼就被船工一棍子砸暈了過去。
事發突然,阮大铖嚇的尖叫起來,躲在船艙角落雙手揮舞著:“你,你們是何人?”
“報喪人啊,阮老爺怎麼問這麼奇怪的話”幾人笑嘻嘻道,此時船已至江中間,四下風大浪大天色又黑,真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好時機。
“既是報喪人何故行凶……你們想要乾什麼,要銀子我有,我有銀子!”阮大铖此時尚且沒懷疑幾人身份,隻是覺得他們可能是想趁機劫財,這種事在這年頭倒也見怪不怪,家仆趁亂打劫自己的主子都常見,何況人死茶涼的馬士英的家丁了。
“你有多少銀子?”一人笑問道,阮大铖將包裹拋了過去:“有多少都給你們,不夠的話可隨我回南京取,隻要饒過我性命,傾家蕩產又如何”。
“阮老爺敞亮”那人結果包裹打開將銀子翻了出來分了,然後隨手將包裹扔進江裡,另一人則從船艙搬來一塊用繩子係好的大石頭放在阮大铖腳邊。
“你,你,那你們要乾嘛,你們是不是路振飛的人,馬士英是不是被其所害”阮大铖瘋狂掙紮著,他和馬士英交好自然知道其與路振飛不和。
幾人將其死死按住將繩子另一端捆在阮大铖雙腳上:“阮老爺都說我們做事周全了,當然不容出差錯”,一人說著又將阮大铖雙手困了個結實,隨後不顧其嘶聲大喊推入江中,江麵波濤湧動。
“這個怎麼辦?”一人踢了暈過去的家仆。
另一個沒說話,直接將那家仆也給掀入江中然後拍了拍手:“齊活,靠岸喝花酒暖暖身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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