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有那麼一點,可呂大器也不敢出門應戰,武昌左良玉號稱二十萬,但他現在閉門觀望,而且其臥榻之旁還有袁宗第等在荊襄虎視眈眈根本就不敢也不可能過來招惹他,退一萬步他就是敢來又何懼之有,要知道左良玉從來就沒打贏過他一次!
算來算去,南京周邊官兵撐死也就十萬,自己雖僅有兩萬精銳但裹挾的炮灰亦有數萬之眾,不論怎麼打他也不怵,反正目的就是為了保住安慶,打南京就是個幌子。
於是白旺連夜招來幾個心腹又將此事議了一番,最終決定要親自去前線坐鎮,留其部將程年東領三千賊軍守安慶,餘下皆順江北上迎頭痛擊官兵去。
當然其不忘叮囑程年東注意長江西岸的風吹草動,若發現官兵立刻迎頭痛擊,對此程年東很是自信,揚言來多少殺多少,不讓其靠近安慶府城半步。
這話聽著很囂張的,實則卻是有依據的,因為安慶的地理位置真的太優越了,東南皆靠長江這是天險,西邊是群山茫茫再往西潛山那邊更是無邊無際的深山老林,正北與樅陽縣之間更是遍布湖泊沼澤,若想行軍要麼緊貼著長江邊,要麼走西邊山腳,要麼……飛過來,隻要依地勢之利攔截,官兵真的很難打到城下。
也因此,白旺很放心的留三千人在這個新根據地便率部北上去了。
鳳陽府,淮河南畔,吳三桂皺著眉頭看著正在渡河的兵馬:“南方河多溝多雨水多,照這速度咱們到了地頭連的湯都沒的喝了”。旁邊的馬科則笑嗬嗬道:“路都是一樣的,咱們馬不停蹄他們或許也剛到地頭,吳總兵莫急,喝湯也不誤咱們吃肉的”。
“那是最好,否則可白來這一遭”吳三桂嗯了一聲,舉目朝遠處看了一眼見屠元和賈外雄剛剛上岸:“兩位兄弟,咱們糧草所剩不多,要不要去鳳陽府討些?”
屠元挑眉想了想:“深更半夜的人家不開門,待到天亮又耽誤了行程,各人忍忍,不過數百裡咱們就到地頭了”。
“咱們是直奔南京還是……”馬科問道,他和吳三桂一路上都是兩眼一抹黑,往哪走,走那條路都是屠元和賈外雄說的算,因為情報都掌握在他倆手裡。
“俺也想去南京喝喝花酒,問題現在可不行”屠元哈哈一笑:“要打蕪湖了,咱們從這直奔東南去巢湖渡江!”
馬科和吳三桂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帝都,紫禁城。
雖已是深夜,崇禎帝卻還在操勞國事,雖說北方戰事已平,但一個爛攤子收拾起來有時候比打仗還難,到處天災饑荒不斷,哪哪兒缺糧少米,天天都有人餓死,便是連京城一天都死好幾百人,有被鼠疫感染有被餓死的,路邊白骨已是平常。
以前國庫沒錢,小太監抄了山西那幾個晉商的家搞了一大筆銀子,可朝廷要用銀子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更要命的是,這年頭你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
隻能從江南調糧食,然則先不說南方戰亂正凶,就這年頭的物流速度,遠水難解儘渴啊,等糧食到了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就在這最艱難的時候,常宇再一次成了救苦救難的菩薩,八達通從南邊的糧船回來了,山東的德王捐贈的糧食也到了,雖不能完全解決饑荒,卻能讓人喘口氣了。
崇禎帝長鬆口氣,甚至還給德王朱由櫟寫了嘉獎信,這可把朱由櫟開心飛上了天,對常宇自然優勢一番的心懷感恩。
隻是廬鳳總督馬士英怎麼會突然暴斃,路振飛的折子說是失足墜城,常宇的密信中也是如此說,可一個小老頭怎麼會那麼大心性往城垛上爬,這事太過蹊蹺,朝堂諸臣私下對此各種議論。
若是往日崇禎帝也不會多想,可是啥事一聯係到常宇身上,他就忍不住的多想,會不會常宇給弄死的,可是他倆無冤無仇的為啥要殺馬士英呢?
得,死就死吧,崇禎帝自不會為馬士英哀悼,眼前他最關心的除了北方的民政就是南邊的戰事了,錦衣衛最新的情報顯示賊軍已打到了蕪湖,距離南京一步之遙,這讓他感到震驚卻又暗暗鬆了口氣,因為常宇此時也到了南京,隻要他到之前賊軍沒破南京城那就再也沒機會破了。
當然他也知道,很快就會收到南京那邊彈劾常宇的折子,若沒有哦,那就太稀奇了。
想想這次南下打援,數萬大軍的糧草全靠這家夥一路坑蒙拐騙,放眼整個大明也沒第二個人能做出這等事來咯,崇禎帝慶幸之餘忍不住嘴角上揚,如今常宇已在南京,高傑等先鋒在蕪湖對岸,李岩的主力也已過南京,他相信很快就有捷報傳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