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花馬劉歎口氣:“此去安慶就那麼兩條路,西邊山路還有眼前這個兩水之間的泥沼路,經此一役賊軍必然嚴密封鎖,咱們無論走哪條都不容易”。
“隻能硬拚殺過去了!”劉澤清也歎氣:“山道崎嶇艱險易守難攻,賊軍隻需布置少許兵力則讓咱們插翅難飛,所以隻能走東邊江堤,然而其狹長不宜騎兵作戰,賊軍隻需屯兵正中便可擋住去路,除了硬攻再無他法”。
高傑想了想:“先稟知督主再說,或許他有法子呢,咱們也趁著當口好好修整一番,若非前幾日太過疲憊,今兒打他們未必這麼難!”
就在高傑三人險些被包餃子的當晚,蕪湖對岸的巢湖境內,路振飛和張亮剛剛協助東岸官兵運糧運馬運兵又迎來了新客人。
李岩和黃得功率領的主力大軍終於趕來了,這是一支聯合軍,有騎兵有步兵京營的神機營也有皇帝的親兵。
來者就是客,路振飛和張亮咬著牙招待著數萬客人,先前曾承諾高傑三人保證完成後勤供給,可是那才不過近萬人,這一下又來好幾萬,聽說後邊還有好幾萬(高傑三人的後發步卒)倆人差點沒嚇到腿軟,這麼多人就是把廬州府掏光了也不夠啊。
好在李岩善解人意,言之自帶些許糧草且南京還會供給,廬州府儘力則可!路張二人這才稍稍鬆口氣,便將這數日局勢細細說與李岩等人聽了,自是引起驚呼陣陣,小太監出品必屬大片好片,短短時間竟已經長驅直入,太帶勁了,也更激發諸人戰意,紛紛摩拳擦掌要去建功立業。
“高總兵三人所率皆為騎兵,不宜山地作戰,或許此時已至安慶城下,但其無輜重隻能圍城而不能攻城,且其補給不便撐不了多久時日,吾等當疾往”李岩略一挑眉:“攻城有火炮壓製最是厲害,隻是眼下大炮短缺,還得依神機營了”說著轉頭看向吳惟英:“侯爺恁受累還得先行一步!”
吳惟英拱拱手,微微一笑道:“歇倆時辰就趕路如何”李岩點頭,目光在親衛軍幾個統領身上掃過:“便有勞幾位爵爺了”。
張慶臻,衛時春,劉文炳三人站了起來拱了拱手對吳惟英道:“那待會就同吳侯爺做個伴了”三人雖少經驗但麾下所統的皇帝親軍八衛卻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卒了,李岩點將令其先行,自也是給他們建功機會。
黃得功對李岩的安排略有異議:“好事都給彆人了,咱哥倆溜達幾千裡來玩呢?”
李岩笑了笑:“黃總兵勿燥,想立功後邊多著呢,你當這白旺那麼好打呀!”黃得功白眼一翻:“闖賊幾十萬都被打成落水狗,他區區白旺又如何?”
李岩搖頭苦笑:“白旺若這般好打左良玉就不至於吃那麼大苦頭了,白賊論兵力雖不及闖賊,然則其占儘得了天時和地利甚至人和,彆的不說便是這地利優勢就夠咱們喝一壺的,打不過一頭鑽進山裡,你前腳剛走他後邊就竄出來了,剿之不儘,哪像在北邊雙方麵對麵大開大合的廝殺,誰勝誰負各憑本事”。
這一番話說來,黃得功微微點頭,他曾在潛山霍山一帶同張獻忠大戰年餘,深知極為艱苦,很多時候不是你想開打就能打起來的,賊軍將遊擊戰用刀了極致,令官兵耗時費力收獲又甚微。
“如今賊軍願意和咱們正麵硬乾乃求之不得的好事,怕就怕後邊鑽山林了”李岩長歎:“這種仗如同泥沼一腳踩進去一個不慎就會被吞噬,即便是小督主亦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你是說這場仗打起來沒完沒了,不能同北邊那樣速戰速決?”黃得功的眉頭皺成了麻花,李岩微微點頭:“吾隻是擔心如此”。
李岩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高傑三人在安慶城外受挫,尚未摸到牆角就被人打了一悶棍,否則應該舉全軍急速支援,不至於僅令神機營和親衛軍先往,而自己和同黃得功還在後邊慢悠悠。
這倒非他偷懶,雖說這次南下千裡打援為了兵貴神速用的幾乎都是騎兵,但因糧草輜重過多加上路途實是遙遠,又是冒雨又是酷暑一路走來,將士無論體力還是士氣都一場低迷,適時修整調節狀態是非常有必要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