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他們親眼所見王體中將王雜毛推下山崖的麼?”常宇的神色一言難儘。
“沒有,屠統領當時還在山林中穿行,樹葉障目看不真切,但前一刻還見兩人在崖頭爭吵,眨眼功夫出了林子時王雜毛就落了崖,雖未親眼見到王體中推他下去,但十之八九是他乾的了”。
“周圍便無旁人,屠元沒查證?”常宇略顯疑惑問道。
“有幾個王雜毛的手下,屠統領問了,但幾人說正欲下崖搜尋白旺屍體並未在意……但王體中表現的很緊張,一個勁的解釋王雜毛是自己失足……不過屠統領他們都不信,事後說他做賊心虛,但當時卻還安撫他,甚至恭喜他……”
常宇大笑:“屠元這幾個粗活都會耍心眼了,知道先穩住他”說著重重拍了桌子:“區區王雜毛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白旺授首,此行南下剿匪完美收官!”
“恭喜督主大人,賀喜督主大人”李慕仙等人趕緊道喜,常宇也是情難自禁,站在大堂門口仰天大笑不止。
“督主,那王體中有擒白旺之功,那封爵之事……”李慕仙試探的問道,常宇扭頭看了他一眼:“咱家知道你的意思,這麼平白給他了實在太便宜他了,且一個降將短短時日竟因功封爵實在太過……輕率,甚至會令諸將不服,是麼?”
李慕仙點點頭:“正是”。
“你是想讓咱家利用王雜毛之死來拿捏王體中讓他繼續用心效力是吧”李慕仙笑了笑:“鴨子一直就在他嘴邊晃蕩但就差那麼一口的距離,這樣他為了咬到這口鴨子肉才會拚勁全力,亦可借此抵消諸將情緒”。
常宇嗯了一聲:“德安還是武昌亦或荊襄?”
李慕仙搖搖頭:“以他的資曆和能力武昌的渾水他躺不過去,但打德安則是有奇效的,然後督主在將鴨子肉扔到西安城外便可”。
常宇點了點頭:“可行,但道長也不能太貪得無厭”說著歎口氣:“該給的吃的還是得給的,一來人無信不立,本督若不守信將來無人可用,二來,千金買馬骨,區區一降將短短時間因功封爵,這樣可極大的刺激諸將的積極性以及軍心,而且對賊軍那邊影響也極大”。
“還是督主大人想的周全”李慕仙佩服的五體投地。
黃昏之後天色漸黑,陳所樂,陳汝信率五十親衛在西城門外渡水,常宇和李慕仙為其送行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囑,待其渡河遠去後天已大黑,兩個黑虎營的士兵也吃飽喝足要回池州傳令呂大器,王體中,趙之龍,朱國弼率部前來,餘部留守池州待令,其中要求王體中部全部開拔,呂,趙,朱則各率千五人馬,同時讓兩人走安慶時傳令範家千派宮字營的人去池州將白旺首級送往京城。
夜半下起了小雨,常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有心事,並非風花雪月,而是當前局勢。
是乘勝追擊沿江先去武昌聯手左良玉收複荊襄入川乾張獻忠呢,還是班師回朝休養些時日殺去西安剿闖賊……
按照原計劃他是剿滅白旺直接調轉馬頭殺往西安,但此時又有了些猶豫,主要是有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左良玉!
一個號稱用兵二十萬占據武昌重鎮觀望自保的家夥。
也是個極其難纏的頑主,無論兵力還是地盤以及心計都非劉澤清之流可比,劉澤清也算的上一個軍閥,但比起左良玉又顯得又些小巫見大巫了,而且劉澤清遠沒左良玉表現的那麼明顯,老子就是要當牆頭草,就是要觀望一下再做選擇,誰站穩了入誰的股或者自己單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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