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庚又怔住了,他簡直快要瘋了,這個太監又要玩什麼花樣。
“你啞巴了啊,問你身上有銀子沒”高傑見他愣著,忍不住喝了一聲,左夢庚識的他,趕緊嗯了一聲,從身上摸出銀袋子:“有些,差不多百兩吧”。
“百兩有點少啊”常宇望著江中的船隊:“你爹送來這麼多糧食,卻不給運費有些不地道啊,回頭搬運到城裡頭可是一筆不小的運費,難不成這銀子要本督掏麼”。
左夢庚咬著牙才沒吐血,趕緊讓手下人將身上銀子都掏出來,竟然湊了近五百兩,然後趕緊離去,他一秒鐘都不想再留下,他怕自己瘋了。
而袁繼鹹更是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竟然不是做夢。
左夢庚坐了兩天船,上岸半炷香,見了常宇不到盞茶功夫就回去了!但就這僅僅不到一盞茶功夫的會麵,據說讓他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
他這舉動李岩和李慕仙多少還能意會些,袁繼鹹則全程懵逼,實為不解,待左夢庚離去後,便想向常宇谘詢:“留其為質豈不更好?”
“留這廢物在這浪費糧食隻能引起左良玉的忌恨,但放他回去卻可起到嚇阻左良玉的作用”常宇微微一笑,但袁繼鹹卻還是聽不明白:“為何放他回去就能嚇住左良玉”。
李岩便替他解釋:“明明可以為質,卻放其歸去,彰顯督主底氣十足不屑而為,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左良玉必會自亂陣腳,疑神疑鬼而變得束手束腳,加上督主讓左夢庚捎的那兩句話霸氣十足,少有人聽了心中不恐懼的,畢竟督主的戰績都擺在那,而非信口雌黃空口無憑”。
袁繼鹹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卻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以他思維總覺得常宇此舉格格不入,不倫不類難以接受,卻又無從反駁,也無法理解李岩這個人怎麼想得通的。
他哪裡知道李岩跟常宇那麼久耳濡目染,思維方式已在默默改變,加上他知道常宇天賦異稟身上有很多神奇之處,乃一奇人也,所作所為看似不倫不類卻總能收到奇效。
左夢庚離去,糧船陸續靠岸,陳所樂率一部官兵在碼頭維持秩序,雇碼頭那些苦力將糧食從船上卸下運往城中糧倉。
常宇已經回城,繼續吃沒吃完的午飯,可袁繼鹹卻怎麼吃不下了,本來左良玉應了要求將人和糧食都送來是件好事,可小太監不知足又給下了一劑猛藥,這下隻怕……
李岩看出他心思:“袁大人,長痛不如短痛,此時即便穩住了左良玉又如何,難不成一直將左夢庚扣下為質?督主大人如今已扣住左良玉的脈門了,出不了什麼大亂子的”。
“凡事都怕萬一,萬一呢”袁繼鹹苦笑搖頭:“以老夫之見還是太過冒險了,不過既然督主大人說了……那就但願如此吧”。
常宇知道這老頭心思太重,一時半會解脫不了,便轉移話題:“本督想到讓誰來駐防九江了,王體中”
袁繼鹹又是啊了一聲:“白旺手下那個悍將,他新降不久就委以重任靠的住麼……”
“雖是新降都比金聲桓靠得牢,袁大人且放心好了”常宇說著轉頭問李岩和李慕仙:“二位以為呢”。
李岩點頭:“先吊著唄”。
李慕仙笑了笑:“先吊著他兩個月”。
袁繼鹹使勁的揉著腦袋,完了,完了,年紀大了,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隨後常宇著人傳令各部原地休整三日,三日後王體中部開拔九江,餘部在湖口待令,並令各部將領即刻去往星子縣。
袁大人有迷糊了,去星子縣乾嘛。
當然是團建旅遊了,打了幾個月的仗,總該讓這些將領們輕鬆一下。
可袁繼鹹不樂意了,你剛戳了左良玉的屁股轉頭就沒事人的出去旅遊,那萬一他出兵來打呢,你讓我一個糟老頭子怎麼擋得住啊。
常宇則安撫他,首先左良玉不會做這種舉動,其次即便他想打,調集兵馬糧草輜重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到的,而他就在附近隨時可率兵馬來援……好說歹說總算讓袁繼鹹不那麼的怕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