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嶺之間的裡許地可不是平地裡許地轉眼便到,加之夜幕降臨閆文昭隻知大概方向,眾人深一腳淺一腳摸索過去,正走著常宇突然止步問閆文昭那山洞是何時發現?
閆文昭說是他們從郃陽城逃避追兵慌不擇路偶然發現的在裡邊躲過一夜。
“這山嶺之下多村落距離郃陽城也不足二十裡,可以說遍地都是賊人眼線,那山洞此時會不會已被賊人發現,若其發現的話必會留人盯梢,咱們此去豈非自投羅網”。
眾人蹙眉,可不是麼?
“即便有人盯梢也幾個人,咱們去將他們殺了便是,不是說要明闖了麼,怎麼又畏首畏尾了”青衣嘀咕一聲,常宇頓時汗顏:“青衣道長說的是,咱們便殺過去吧。”
“青衣啊,賊人若是有眼線盯梢必在暗處,根本不會驚動咱們,會等幫手來了才動手,那會兒你知道人家多少人哦,你想殺就是殺啊,若是幾十個百個,咱們隻能拔腿就逃了”況韌搖頭笑道,青衣哦了一聲,略顯尷尬,常宇卻道:“閆兄既然能在躲一夜沒被發現必是隱秘的很,未必就被賊人發現,再說了,若被其發現短時間他們未必就能調來百人,來的少的話誰宰誰還不好說呢,大不了咱們趁夜色遁入山中他們追個求啊,青衣說的對,既來之就不要畏首畏尾乾就完了”。
眾人聽了便道:“對,乾他娘的,這幾日躲躲藏藏太你麼的憋氣了”。
話如是說,常宇還是讓青衣和烏木善先去偵察一下,況韌則跟在常宇身邊低聲道:“大人,是不是那閆文昭可疑,不會是賊人使的苦肉計引咱們入彀?”
常宇笑了:“你有點太緊張了開始疑神疑鬼了,閆文昭身份和暗號都對的,其身傷也是真的若被咱們晚發現一兩個時辰他必失血過多或失溫身亡,賊人難道是神人啊提前知道走這裡還能心細發現他”。
況韌摸摸頭:“卑職是有些緊張了,草木皆兵,奇怪,往日跟著大人千軍萬馬中廝殺都沒這種感覺”。
“戰場靠的是勇,這兒玩的心理刺激”常宇笑道,不一會便見青衣跑了回來:“找到那洞口了,確實隱秘”轉頭看了閆文昭一眼,又低聲道:“裡邊有個死人,也是咱們的人”。
那邊閆文昭還是聽到了,忍不住低聲啜泣:“是小六子”。
小六子年紀確實小,比常宇還小十五六歲,即便屍體已經僵硬發白依然可以看出一臉稚氣,他和閆文昭從郃陽城逃出後被賊人一路追殺五個夥伴被殺獨留他倆人撐到了這山洞裡,最終生命在此終結。
閆文昭哭的很傷心不敢大聲哀嚎捂著嘴渾身顫抖,眾人默然無語,常宇看著那依靠在洞壁的稚氣少年無數感慨湧入心頭,許久才出聲:“挖個坑埋了吧”。
洞不深,卻曲折在裡邊點火外間是絕對看不見的,眾人圍著火堆旁邊不言不語,常宇拿個小木棍在地劃來劃去,青衣看了一會也看不懂也不敢問,起身朝洞外走去。
“你去乾啥?”況韌隨口問了句,
“悶的很,去外頭望望風”青衣說著快步往外走,烏木善起身:“俺陪你一塊兒吧”。
“不,不用了,俺自己去”青衣有些慌張擺手拒絕。
“沒事的,俺也覺得悶……”烏木善話沒落音常宇手中小木棍就砸了過去,王輔臣一把拽住烏木善:“你怎麼沒點眼力見啊”。烏木善有些莫名:“俺怎麼了,俺就好心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了,一臉尷尬坐了下來。
青衣雖是出家人,但畢竟是個女子,和一幫大老爺們在一起總有不便的。
一夜無話,為了讓手下人休息好,常宇和青衣兩個精力充沛的人值夜在洞口處閉目,餘下人在裡頭呼呼大睡,天微亮時候青衣緩緩醒來,不見常宇在身邊頓時嚇一跳,翻身起來朝洞裡頭看了一眼眾人還在睡常宇不在,便扒開洞口的藤條亂石鑽出去,見常宇正在洞外張望,這才鬆口氣,又返回洞裡頭查看閆文昭的傷勢,卻發現大不妙,竟發了燒,很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