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性兒”常宇並不想在外多提坤興公主便岔開話題問:“史尚書可有消息了?”
李岩搖頭:“未曾聽聞,不過已遣人知會吳將軍他們前來估摸最多十天便可抵達蒲州”。
“咱家等不及他們了”常宇輕搖頭:“距離過年不足兩月要速速回京尚有很多事要處理,這裡便交給汝等”說著回頭朝黃河方向看了一眼:“封凍三尺,多好的機會啊,哎!”
“可惜,可惜”李岩也是連連道。
冬天河麵冰封不用搭橋大軍便可輕鬆渡河,若等了開春以後河水解冰,那時便成了一道天塹,賊軍堅守河岸你想過河不扔下成百數千性命豈能如願。
但奈何,此時有了地利,卻沒有天時也沒有人和。
朝廷糧草儲備不足,眼下隻能夠剛解決溫飽,加上士兵久戰成疲,此時若開戰除了勞民傷財外,最好的成績也不過五五之數,怎麼算都得不償失!
“這一趟弄回了些情報,咱家亦有些其他想法回頭說與將軍聽了,餘下待吳三桂他們來了之後,將軍同他們再議,在年前確定進攻方案,待過年開春後咱們先動一動,若順利的話快則立夏前收複西安”。
李岩點頭稱是。
一路上常宇便見此行所為所見所聽詳儘說了,兩人根據其中一些痕跡對敵人的兵力部署,主將何人,糧草儲備等等進行了全方位的判斷和推測,常宇也提出自己的最新想法:不管賊軍主防線在哪裡,我們都是兵分三路且三路都是主攻線!
兵分三路,誰先破西安城,加官進爵,封王封侯!
一向儒雅沉穩不喜形於色的李岩,眼睛亮了。
一為常宇這個提議,兵分三路皆為主攻線,雖有些吃力卻可將賊軍費儘心思遮掩的主防線轉眼就變成了雞肋,因為以賊軍此時的兵力隻能集中一處才能造成有效阻力,然則官兵兵分三路而你最多隻能阻擋官兵一路兵力,餘下兩個卻可輕鬆殺進去!
二為戰功懸賞。
為將者,那個不想著封王封候!
特彆是李岩這種降將了,他更需要戰功傍身封官加爵揚眉吐氣,眼下他已是柱國,更需要爵位加持!
兩人一路談著軍務不知不覺便至軍營,也就是堯王台東邊的山坳裡,這裡三麵環山隻有北邊一個出口寬約十裡地,深約五六裡,西鄰堯王台,東接蒲州城,易守難攻是個天然的避風港,山中有泉水源不愁,周邊亦有幾個村落密布軍方明裝暗哨。
李岩部原本僅有數千人,後將劉澤清的人馬納入麾下則有近兩萬兵力,一部分駐防蒲州城,一部分在黃河沿河設防巡查,剩下萬餘則全部在這個山坳裡。
軍營依地勢搭建了很多兵舍,有的是草棚有的是木屋有石頭屋,密密麻麻都住滿了人,咋一看亂糟糟仔細瞧來卻是井井有條,四周山間高處也設了哨所暗樁以及巡山兵馬,可謂是將安保做到了極致。
“督公可知這堯王台的來曆?”臨近軍營時李岩笑問,常宇聳聳肩:“李將軍這是考咱家呢”說著舉目朝那邊望去:“恰好咱家知曉些,這堯王台俗稱九州疙瘩,是堯舜禹三大古帝禪讓的見證地對吧”。
“督公大人博聞廣記,末將佩服的緊啊”李岩一直都覺得常宇這個人太過神奇,什麼都會什麼都知道些。便又問:“蒲州城東有一大湖,督公可曾聽聞?”
常宇點頭:“伍姓湖,古稱張揚池也,聽聞東西長二十餘裡,南北四五裡可是也?”
李岩訝然:“督公可曾來過蒲州”見常宇搖頭“那督公”
“古人雲,行百裡路,讀萬卷書,這伍姓湖在水經注是有記載的!”常宇一臉的賣弄卻將李岩震的七葷八素,這太監愈發的不可思議,之前聽聞大字不識一個,哪知人家現在以詞揚名天下,本以為彆人代筆,可現在隨便說個啥都能引經據典,越來越看不透了,忍不住又問:“那督公可知這伍姓湖,是哪五個姓”。
常宇大笑:“李將軍今兒是鐵了心要考倒咱家麼”說著一指山上那堯王峰:“既是堯舜故地自是和其有關,那五姓便是舜帝後裔:虞,姚,陳,胡,田,五姓,因其最早居湖邊因為得伍姓湖之名”。
“督公大人真乃神人也”李岩佩服的五體投地,常宇哈哈大笑:“在那邊憋了些時日,聽將軍一番馬屁拍的心裡頭那叫一個舒坦啊”。眾人哄然大笑,說話間便已近軍營,隻見數十騎狂奔而來,沒看到人常宇就知道來者何人了。
“瞧你這模樣便知吃儘了苦頭”朱慈烺看著常宇直搖頭:“真欠挨打的性兒,好好舒服的日子不過,非要去遭罪”。
“誰叫我天生賤骨頭,就好這一口!”常宇嘿嘿笑著,卻讓身後方玉海,張文綜等人驚的嘴巴快脫臼了,那什麼人,竟然敢這麼說東廠的督公。
朱慈烺對常宇很是無語,搖頭苦笑:“平安回來便好,弄的這些時日個個為你提心吊膽,阿九每日吃齋念佛為你祈禱”
“阿九呢”常宇隨口問了一句,以為坤興在軍營裡不便露麵才沒出來。
“剛不給你說了麼,她每日吃齋念佛為你燒香求平安呢”說著朝西邊山裡頭一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