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沐天波打死都沒想到麾下兩個部將竟然與外賊合謀要毀掉他沐家數百年基業,幸而被東廠提前偵知否則自己就死了一萬次也難以像祖宗謝罪,不,根本都無顏見祖宗了!
“吾待汝等不薄,奈何從賊!”沐天波看著兩個血人一腔怒火甩出流星錘便於了解二人性命,被張連營死死拉住:“尚殺不得,當交由東廠處置!”
“也罷,殺汝等狗賊臟吾之手,留於東廠讓爾等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張國勇和袁國弘已知必死無疑,慘笑道:“不辨忠良,天道不公啊!”
“爾等亂臣賊子有何顏麵提忠良二字!”沐天波怒斥,袁張二人嘶吼:“阮公何辜?”
沐天波怔住了,難道真的殺錯了阮呈麟?
若真如此的話倒是自己的大不是了,而且阮家另外兩人,能在自己錯殺阮呈麟之後還對沐王府忠心耿耿,這實在令人五味雜陳,又非常之諷刺。
隻不過眼下還不是給阮呈麟翻案平反的時候,雖挫敗了沙定洲的陰謀但局勢依然危機,沙定洲決然還有後手!
啪,啪,啪,沙定洲被用鐵鏈捆在沐王府的牢房裡,沐天波來就是三個大耳光抽了過去,然後一口吐沫呸在沙定洲臉:“非我族人,其心必異!枉吾如此信任汝父及你這個狗賊!”
沙定洲的臉瞬間就紅腫起來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但他卻一臉冷笑瞪著沐天波:“那隻是你自個兒蠢,你真當自己是雲南的王了,真當所有人都服你啊,你算屁!沐王府更是大狗屁,這黔國公人人做得,不一定就非你姓沐的!”
沐天波大怒去就將他暴揍一頓:“沐王府當然是雲南的王,你當這位置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坐的了麼,這都是我沐家先祖用鮮血打下的功業!汝等一幫沒開化的蠻子還做夢想要取而代之,我呸!你配麼!”
“老子不配的話難道你配啊!”沙定洲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老子雖繼承父業卻也開疆辟土把地盤越打越大,你算個什麼還不是吃祖老本,若無你祖光彩,你鳥毛都不算!老子就是比你更有資格當雲南的王,當黔國公……”
沙定洲越說越激動,更重汙言穢語不絕,沐天波動了怒,袖中流星錘甩了出來,張連營還沒來的及攔,另外一個粽子湯嘉賓就喝住了他:“沐公爺,事已至此光發火發脾氣是沒用的,你當真還敢殺了吾等不成,勸你還是速速放了吾等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聽了這話沐天波立刻就停止了動作,他不懷疑湯嘉賓在危言聳聽,身後的吳兆元等人竟還暗暗鬆了口氣,他們猜測沙定洲必有後手,隻是還不知道他的後手是什麼而已,此番前來表麵是斥責實則就是套話。
“你兩個狗賊都落在本國公手裡了,竟還敢出言威脅,實則可笑,蠻子果真是蠢不可及!”沐天波冷笑,湯嘉賓卻一臉的平靜:“吾可不是蠻子,十足的漢家人”
“你倒還有臉說,身為漢家人,卻與賊同流合汙!”吳兆元出言怒斥,湯嘉賓卻隻是笑了笑:“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此時雖為階下囚卻也未必就是全盤皆輸”說著眼睛一咪:“想必袁國宏已經招了,國公和諸位大人已知吾等在城外伏有兵馬了吧”。
“僅憑爾等那區區烏合之眾又能奈我何!”沐天波一臉不屑,其實心裡頭沉重非常,原因很簡單,城防空虛!
湯嘉賓大笑:“區區烏合之眾?吾等土司兵馬想當年便是連你祖沐英都是吃過大虧的!你有多大能耐比得你祖沐英麼麼,竟然說這等大話!”
“你……”沐天波大怒,湯嘉賓不待他發火接著說下去:“此時城外有兵馬近五千餘,是的,先前是故意通報少許,實則近五千,有槍有炮也有刀,有騎兵有象兵能攻能守,當然了若是平日攻打昆明城自是稍顯不足,但敢問國公爺和諸位大人,此時城裡頭有多少兵馬?”
沐天波和吳兆元等人臉色鐵青並不說話。
湯嘉賓一臉的得意:“袁國宏等能將知道的供出來,自然也能將知道的告訴了吾等,據他所言,城中兵馬不足兩千!昆明城六個門,你兩千兵馬如何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