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賊軍兵力因為當時是晚上斥候無法確定,但沿途還有很多崗哨,很快便會有大致的兵力情報送來,不過李岩和顧君恩也大概推測出來,賊軍圍河津至少要兩三千兵馬,想奇襲蒲州的人少來了沒用,以其在河津近萬兵馬來算,至少要抽五千兵力以上。
三千打五千是不是有些托大?
李岩認為足夠了,首先就是以逸待勞,其次打的是伏擊,再次,目的不是殲敵,而是阻敵!
因為他還有後手!
李過突然遣兵從河津來突襲蒲州這個情報,讓李岩再次意外,但卻因此鬆了口氣,至此,對方的手段也就到了這了吧。
那接下來就開始我的表演了。
過兒,接招吧。
不知不覺間天很快就黑了下來,而李岩和顧君恩竟毫無知覺,因為這一天他倆實在太忙了,調兵遣將部署一切,推演各種可能,做好各種準備。
因為,他要玩大的!
蒲州城頭上的燈火在風中搖曳著,李岩和顧君恩背著手走了一段,然後看著對岸的朝邑城,那個橋頭堡上的燈火卻昏暗的很,甚至看不清城上的人影,兩人相視一笑,又抬頭看看夜空:“這天兒一早準起霧”。
“那豈不是更好”顧君恩笑了笑,李岩笑而不語。
大荔城中,高一功置酒款待田見秀,他雖是李自成的大舅子,但無論智勇謀及軍銜都要遜色眼前這個儒雅的中年男子,不過高一功不嫉妒,他很欽佩田見秀這個人,就如同李自成很信任田見秀一樣。
“羅虎和馬寶已從河津南進了,預估三五日便可抵蒲州城,那當口差不多也是南線官兵的主力到靈寶的日子,若李岩聽聞,自會掂量一番了”高一功一邊說著一邊為田見秀斟酒。
“如料不錯李岩現在就知道了,咱喝酒這當口他正在掂量著呢”田見秀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李岩投敵吾恨之入骨,然能同其較力,卻又令人激動萬分!”
“澤侯同那李賊皆是有聰明才智的人,或許就是棋逢對手的那種爽快吧,而俺就魯鈍的很,體會不到那種心情”高一功自嘲道。
“汝何自謙”田見秀輕搖頭:“若真魯鈍,豈能明吾之心境”。
高一功淡淡一笑岔開話題:“若如澤侯所料,李岩此事偵到羅虎既去,豈能不防”
“他防的住麼?”田見秀冷笑:“羅虎智勇冠三軍,馬寶之悍震五營,兩人聯手天下可走,便是那太監也攔不住,他倆去襲蒲州,李岩就是知道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根本攔不住!”
“但那倆小子僅善野戰,對攻城就嘿嘿,李岩即便攔不住,他倆就是打到城下也破不了城了啊”高一功嘿嘿笑道,田見秀聞言盯著高一功笑罵道:“尚不知你裝糊塗還是一把好手呢,攻不攻蒲州,破不破蒲州根本就不重要,那倆小子野戰無敵,要的就是他在那邊拖住李岩便可,讓李岩的兵馬出不了營,出不了城,便足矣,剩下的活咱們來乾!”
原來是為這般,高一功做恍悟狀:“這倆小子常自比漢時冠軍侯霍去病言稱有兵上萬,天下儘可去得!這天下吹的有點大,但橫掃這蒲州城當是可以的,李岩麾下無人是他倆對手”。
田見秀大笑:“倒不知這倆小子這般大的口氣,但還是不及冠軍侯,人家那可是僅八百騎便縱橫大漠的招降殲滅匈奴十萬的無敵存在啊!”
“一朝風流一朝人物,比之先賢是不足,但放眼如今天下,這倆小兒可真是人中龍鳳,將來必為咱大順棟梁”很顯然高一功對羅虎和馬寶兩人是相當的看重以至於讚不絕口,田見秀聽了也點頭認同,不過隨即歎口氣:“朝廷那大太監何嘗不是人中雄傑,倒真想會會他”。
高一功表情一滯,上次東征的時候田見秀監國沒去,可他是去了,然後親眼見到,親身體驗過被常宇狂虐,所以他不願意提這茬,便換了個話題。
“李岩若探到羅虎那邊動靜,是會讓吳三桂立即打潼關呢,還是傳令回援?”
“都有可能”田見秀想了下:“羅虎一到,咱們立刻傾兵收回朝邑,趁其兵馬不得出城直接渡河殺到蒲州下,那時李岩便是甕中之鱉,至於吳三桂救不救他還是繼續打潼關,那都不重要了!”
救,來不及,也救不了!
“一旦拿下蒲州城,官兵大潰,咱們手裡的籌碼就夠了,那時候無論是談和,還是說闖王真的落在他們手裡,咱們都有了拍桌子的資格了!”
田見秀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殺意:“蒲州城破時不管李岩降與不降他都要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