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精力過人又喝了許多茶,根本沒有任何疲意或睡意,回房洗漱一番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取了案頭一本孫子兵法看了會,聽見門口有動靜,心下好奇推門就看到屠元喝的滿臉通紅抱著刀坐在他門口的廊簷下,頓時樂的不行:“你作甚?”
“卑職不放心”屠元和他的手下午飯時被特批飲酒,對他們這些悍卒來說,命可以不要,酒不能不喝,這一路可是憋壞了,此番王府有酒還都是好酒,那自然是放開了喝,一頓飯下來幾乎都喝趴了回房睡覺了,而屠元因昨晚之事有了心結,總覺的自己失職,便抱著刀來給常宇看門。
“王府裡戒備森嚴,你大可不必”常宇笑道,屠元搖頭:“您也說了那賊子厲害的很,無孔不入,還是小心的好”。
常宇歎口氣在他身邊坐下:“陳師傅和蔣把式他們都在隔壁,但有風吹草動便是蒼蠅也飛不進來也飛不出去,放心吧出不了什麼事,再說了咱家還巴不得他再來一番呢”說著拍著屠元肩膀:“喝成這樣了,回房睡去吧”。
哪隻任憑常宇如何說,屠元都不依,說除非吳中在這他才放心,常宇笑罵給了他一拳,這貨明顯在試探吳中跟來沒跟來。
吳中沒跟來,宋洛書也沒跟來,因為東廠要留高手坐鎮而且兩人老婆就快要生了,喬三秀和陳家兄弟也同樣沒跟來,留在京城協助春祥。
常宇勸不動屠元而自己也沒睡意,便說:“那咱倆散散步吧”。
德王府很大,非常大,不過現在三分之二都是廢墟,所以王府裡有樓閣亭台也有殘垣斷壁的荒涼之處,那些荒涼之雜草叢生亂石成堆,時不時還有野狗野貓竄來竄去,府內的家丁仆役都不去,覺得慎得慌。
可常宇就帶著屠元溜著溜著就溜到荒涼之地,看著眼前一處雜林,常宇抬手一指:“咱家猜那裡頭一定藏著人”。
屠元的酒意立刻就醒了一大半,探手拔刀左右張望,張口就要呼人,被常宇止住:“作甚大驚小怪的”。
“督公不是說……”屠元正說著,就見雜林裡走出一個白衫尼古,身背長劍一臉冰冷,正是素淨。
嗨,屠元看清來人長長鬆了口氣:“素淨師父,你去那裡頭嚇人哦”。素淨沒搭理他,將他倆當成空氣一樣擦肩而過。
“那可是她家啊”常宇笑道,屠元一臉蒙,常宇便將素淨來曆說了,屠元之前也有耳聞素淨原本是德王府的人,卻不知道她喜歡住在林子裡,而眼前這個林子就是她以前的居所。
“看來這德王和督公您都有一樣的喜好,那便是網羅武技高手”屠元隨口歎道,常宇嘿了一聲:“除了素淨之外他手上也沒啥高手,餘下便是咱家都能給他橫掃了”。
那知屠元卻搖頭了:“晌午吃飯的時候,王征南和王府裡的一個護衛打了一架,那人功夫厲害的很”。
常宇挑眉:“竟有這事?”
屠元便給他說了,中午他們吃飯的時候,王府的一眾護院武士也來打招呼閒聊,練武之人嘛,特彆是高手都嗜武如癡,三言兩語就可能動手切磋,趁著酒興王征南就和一個叫馬登奎的乾了起來。
“不用說,那護衛武技雖高但還是輸了”常宇輕笑,他對王征南的武技有著充分信心,屠元搖頭:“不知道,他倆打了半盞茶功夫俺也沒看出誰勝了,反正打完都說承讓,也不誰讓誰了”。
哦,常宇有些意外,比武切磋不是生死相搏,一般都點到為止,可即便如此能和王征南乾了半盞茶讓外人瞧不出高低,那說明那馬登奎確實有實力。